“你小子!看不出来竟是个不要命的!”
“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望尘莫及,望尘莫及啊!!”
……
一个高大的男子被众人簇拥着打趣玩笑,男子时不时反击揶揄同伴,一群人闹起来,余兴未减半分。
小主,
男子的盔甲上沾满凝固的黑血,他捧着头盔,只见他头上并未束发,而是缠着布条,布条把头发的位置遮挡得严严实实,绕至脖子后打结固定,使得整个脑袋只露出一张脸。
即便只露一张脸,却也不寻常。
只见这人右半边脸被一块巨大伤痕占据一半,看起来十分骇人。
伤痕不是刀劈箭刺,而是火燎的痕迹。
不明就里的人突然看到那样的脸,定然会被吓得屁滚尿流,以为他是从火海爬出来的厉鬼。
刚开始就有人真的被李长祥的突然转头吓到,晚上的时候效果加倍。
“李长祥!!”
“属下在!”
“将军召见!”
“是!”
被人打趣的正是李二郎李长祥。
李长祥撇下众人,转身大步走向将军营帐:“将军,属下李长祥应召求见!”
大帐里传出杨晃洪亮的声音:“进来!”
杨晃与他的军师幕僚商讨完毕,正准备召见各个领队队正听取详细战报,不过在此之前,先见一见李长祥。
“虽说这一仗规模不大,但却是兵营整改以来的第一场胜仗!你的表现亮眼得很啊!!”
“谢将军夸赞!将军关键时刻击鼓传信,属下只知听从指令。”
杨晃仰头大笑,这场仗只是暂时打退回纥的进攻,但足以鼓舞士气。
“我只指引进攻方向,谁知你竟敢带人冲进敌阵夺取军旗!”
李长祥参军后被分进一等兵,归入近战骑兵,主武器是环首刀,副武器是障刀。
说起来这一仗是惊险得很,当时队正领着他与几名队友,负责敌方右翼,一阵冲锋厮杀,队正不幸落马,顿时被滚滚烟尘掩埋,无数马蹄踏出雷霆震怒的声响,无人能分神,只得一个劲地厮杀。
没有队正带领,训练未成体系的骑兵小队顿时如同无主的苍蝇,深陷战场之中不知要攻向何处。
敌方骑兵不仅数量众多,而且还在不断变阵,乱战之中李长祥与两三个队友遇到同样被冲散的另一小队骑兵,两队迅速结成一队,拼力厮杀。
站在后方高处的杨晃不断观察敌方阵型,忽然识破一处薄弱之处,于是立刻夺过鼓槌,击鼓传达指令。
李长祥听到鼓声后,立刻寻找己方军旗,以军旗为中心,寻找指令传达的攻击位置。
正巧在他们附近!!
于是李长祥举起长刀,大声嘶喊着,不断重复指令,队友们听到后便跟着他一同冲向指令所指的方向。
正是地方军旗所在之处!也是地方首将所在之处!
“杀了他!!”
当时脑海里什么念头都不剩,不记得自己是谁,不知道爱人是谁,不牵挂远方的家人,只有一个字:杀!
身形高大的骑兵震慑力十足,配上李长祥那张被火燎过的脸,敌方首将一时忘了下攻击指令,只管让手下退避。
李长祥已经杀疯了!
两国数百年的仇怨,参军后几场败仗的愤懑,失去重要的人的悲痛,在这场厮杀中得到宣泄。
不知谁喊了一句:“夺下他们的军旗!!”
两方厮杀,无论输赢,但凡能抢夺到对方的军旗就是头等大功。
军旗代表一方军心,在战场上的作用极其重要,许多指令必须依靠军旗指引。
军旗在士气在,军旗倒士气消。
为了避免军旗被夺,所以被选作扛军旗的都是兵营里一等一的杀神,扛着几十斤重的军旗都能横扫一大片的大力士。
满面狰狞的李长祥扯着缰绳骑马越过重重肉身,踏在敌方首将马前,不由分说便是挥刀砍杀。
兵器一寸长一寸强,环首刀远比回纥人用的弯刀长,长时间近战拼杀对他们十分不利,敌人拼命地想要退开拉出足够的攻击距离,让马儿蓄力冲击,可李长祥并不给他们机会,带领队友紧紧相逼。
扛旗的即使再厉害再力大无穷,只要远离其攻击范围,一直消耗,总有力竭的时候。
两小队就这样佯装追击首将,牵拉骑手,不断消耗,趁其不备猛然突进,一刀取下骑手脑袋。
军旗倒了还不够,得劈下旗子,不让敌人将军旗重新扶起来。
又是好一阵乱斗厮杀,李长祥渐渐发现身边的队友越来越多,这是敌人溃散的征兆!
这时,杨晃又击鼓发令:全军追击!
将敌人彻底击溃。
回到兵营处理伤口时,李长祥还恍惚着,即使军医动作粗鲁地处理伤口,他也没吭一声。
军医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