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郎一听,放下碗抱紧纪清越:“纪阿兄别走。”
李阿爹在纪清越脸色大变之前赶紧呵斥住李四郎:“四郎,饭桌上如何这般不讲规矩,放开手。”
李四郎扁扁嘴,不敢不听话,他乖乖松开手,委委屈屈地哀求:“纪阿兄,别走好不好。”
纪清越似笑非笑地看向李二郎,看得李二郎心里一毛,随后低头摸摸小孩的脑袋:“不好哦,若是你与你二兄那样不听话……”
识时务者为俊杰,二兄,对不住了!
李四郎立刻倒向纪清越的阵营:“我听话的,纪阿兄别不理我!!”
这一顿饭下来,大家都明白两人的矛盾所在,估计是李二郎又犯倔了。
等纪清越吃饱饭回到画里,李阿爹关上正屋大门,转头便让李二郎跪在地上。
平时都会上前劝解的几个长辈这次都没有站出来,李长吉与徐晴抱着儿子站在一旁,其他人或坐或站,也没有说什么。
李阿爹看着李二郎,语重心长:“长祥,虽然我不明白你们之间在谋划着什么,但你要明白,他身份特殊,又身怀绝技,注定与咱们不一样。还是说你起了歹心,想要将画卷据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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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郎反驳:“阿爹,我没有……!”他辩驳的语气渐渐弱下去,心里觉得阿爹说的似乎又有那么一点对……
李阿爹被儿子的这样反应气到了,他捏了捏拳头:“二郎,阿爹才与他相识几日,便知晓他是个桀骜不驯的人,同时也懂得知恩图报,你与他相处的时间最久,这些你又如何不知?”
李阿爹叹了一口气:“万一将来事情遭到揭露,你与我,整个李家必定护不住他,你明白吗?!他要离开,便是为自己寻一份生机,也谋一条出路!”
李二郎固执地低着头:“为何他不能拿了户籍留在咱们家?”
“你住口吧!”李阿娘听不下去,火气噌噌噌地往外冒,她起身指着李二郎骂道:“不说他是一个外人,就是一家里的兄弟姊妹,都没有一直留在家中的道理。他是可以留一时,难道你想将他困在咱们家一世?”
见李二郎一直低着头,李阿娘以为他是舍不得相处了这么久的好友,她心疼地语气一缓:“这世上只有夫妻能一直不离不弃,若你想寻一个一直陪伴与你身边的人,阿娘为你……”
“不必了阿娘。”李二郎抬起头打断阿娘的话,眉头紧锁,似乎还有些执着。
李阿爹大手一挥,他的耐心已经告罄:“他是一个人,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能因他住在画里就将他看做一个物件,可以任由你处置!好了,我这就去问问他想何时动身,到时我亲自替他去办户籍。”说着李阿爹就留着李二郎继续跪在地上,自己去书房找纪清越。
对于李阿爹的到来,并提出为他办户籍的想法,纪清越有一些意外,不过很快就答应了。
他跟李阿爹商量了一会儿,定下一个时间。
办户籍不是跑一次就能解决的,前前后后可能要花上一两个月。
李阿爹离开正屋后,李二郎还跪在地上,李阿娘看他还跪得这么老实,赶紧让他起来。“在想什么呢,你阿爹都走了,还跪着做什么!”
此时李二郎的脑子有些凌乱,方才阿娘提到只有夫妻才能一生不离不弃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竟然是纪清越!!
他哆哆嗦嗦地起身,对上大兄清澈的目光时,立刻踉跄地夺门而出,跑回自己的房间里。
“他这是怎么了……?”
没人知道情窦初开的李二郎此时有多惊慌失措,脑海中思绪翻涌,一个想法反驳另一个想法,在脑子里吵来吵去。
于是他更加不敢面对纪清越了。
对于他的异样,大家只当他舍不得纪清越。
一直过了好几天,两人的相处模式还是没有回到之前。不仅是纪清越明白了,李家的其他人也看清了,这次不是纪清越不想理会李二郎,而是李二郎在躲着纪清越。
清晨纪清越出来送菜,李二郎刚看到他,就立刻转过身去忙别的事,不一会儿就扛着农具去田里了,看都不看他一眼。
纪清越站在书房门口有些不知所以,他看向同在院子里干活的李锦娘,眼里的意思是在问“你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