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斜轸不敢置信,明明是她错了,怎么却怪到别人头上:”呵,要是那高丽世子有所误会呢?“
安成莞尔一笑,语气轻悦许多:”贤哥哥,才不会。“
耶律斜轸盛怒难消,对安成却毫无办法。
三人用饭,竟无话可说。饭毕,耶律斜轸提议送安成回去,安成拒绝:”不敢劳烦你了。“
耶律斜轸愣住:”不算劳烦,反正也顺路。“
‘我,对了,我该如何谢你,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安成心中不愿,但金棉是不能离开阿离身边的,只得同意,只想着到了行馆门口,再去找贤。
“你什么意思?”耶律斜轸十分厌恶安成的冷漠疏离,但她似乎越发明确地想与自己划清界限,虽然,一直是如此。
“我……本宫只想表谢救命之恩。”安成察觉到耶律斜轸不悦,耐心解释。
“本王要你谢了吗?”
安成不再言语,只觉得此人喜怒无常,但到底救了自己,还是忍了罢。
到得东华门口,耶律斜轸挑帘,安成已偏睡,萧珑儿唤醒后,方下车,斜轸问:“你自己进去,可行?”
安成点头,心中到底是感激的,遂回宫。
德妃与元份已在等候,傲雪迎上来,双眼哭肿:“公主,您回来了!”
安成微微点头,向德妃、元份先行了礼:“母妃。”
德妃等了一夜有些疲累,见爱女平安归来,双眼微湿,仔细查看后方道:“你这孩子,襄王都快成亲的人了,不可再像小时候了。”
安成连忙点头:“女儿遵命,母妃教训得是。”与元份做了个鬼脸,陪着德妃坐了许久,待其乏了,方命筱蝶送其回翾禾宫。
元份放下心中大石,忙相问:“我醒过来后便寻皇妹你,可急死四哥了,你无事实在是好。”
安成微凝眉,轻轻点头:“当时追杀我们的人是?”
元份碰触到安成意在试探的双眸便即闪开,中指扣案,压低声音:“军器械库出了那事,我们当日坐的是三哥府中的车驾。”
“三哥怎么说?”安成叹了口气,沉默,长久地沉默,才问。
“军器械库是由三哥负责,只是大皇兄与秦王叔也……。”
“我们没事,这总是好的。”
“是。”元份点头,复问安成:“但皇妹是如何脱险的呢?”
“丁姑娘身边的护卫救了我。”
到得晚间,至翾禾宫向德妃请安,陪吃晚膳,到底是食之无味的,德妃:“是何人救了我的女儿?”
安成犹豫片刻,道:“是辽行馆的人。”
德妃震惊:“是辽人?”
“嗯,他们许是路过罢。”
“救命之恩当重谢,赐他们些东西罢?”
“母妃,这事牵涉到大哥和三哥,若再牵涉辽人,实在,女儿会私下谢过救我那人。”
德妃轻抚爱女脊背,想到早夭的两子,若活到今日是何样子,轻轻道:“他们如何母妃不想知道,但谁若害我的女儿……。”
安成忙拉住德妃手安慰:“女儿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德妃命宫婢取来膏药与筱蝶:“这几日可要乖乖听话,待在宫里,筱蝶,好好照顾公主,她宫里没一个省心能用的。”
“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