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散,唯留柴韫婉一人,安成向贤微微点头,瞩其离开。
柴韫婉奇怪:“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会突然跌下山崖?”
安成只得细说一番,柴韫婉心间闪过一个人影,却不甚清晰,三女便闲聊解闷。
元修与贤出门,便撞上丁浪:“王爷,世子!”
元修怒不可遏:“安成在哪里掉下去的,曹云轩在哪里?”
丁浪低头回禀:“椒崖半山腰,在下排除多人,只这张帖子有异,门口禁卫说萧使大人在外徘徊多时,已回行馆去了,已派人去问。”
元修震怒,接过帖子:“还未找到,将所有女眷集到八仙馆。”
丁浪领命,与禁卫离开暗查。
耶律斜轸与萧繁见多名禁卫疾行肃穆,便知有事,只不知为何,便抓住一人询问:“发生了何事?”
那禁卫厉色道:“七公主在荆梅岭灈龙桥遇人害,今日你们任何人不得出去,等候排查!”
耶律斜轸骤然变色,晃眼看见疾走的兰屏,拉住急问:“公主怎么样?”
兰屏不料又遇到二人,只是隐约想到那事,面色便有些不善,挣脱疾走:“不知,我要去见公主!”
萧繁想起一事:“挞揽怎么没来?”抬头时,耶律斜轸已不见了踪影。
元修命丁浪、萧挞揽逐一排查园中女眷,包括丫鬟婢女,却并无有异人,不由得暗惊:“害安成的到底是何人,为何与辽人有关!”
永乐公主与兴平郡主亦起身:“三皇兄,不若我们去看看安成。”
月娥奉上一盏茶:“王爷稍待,曹大人或有所获。”
元修惊怒之际,只怕安成有失,亟待曹云轩有所获。
兰屏见安成无恙,与安成禀告:“公主,襄王已查到是萧使那张帖子有异,许是他帖子被人顶替进来,或与他们有关,奴婢已在园中碰到过耶律将军他们。”
安成点头:“伤我那人却是个女子,你二人去将今日所献来的画取来我看。”
兰屏、傲雪领命去了,安成便在园中等丁阿离回来,晃眼一抬头,却见院门口进来一人,不是柴韫婉与丁阿离,却是贤。
耶律斜轸瞧着安成脸上笑容由淡渐开,好像世上只剩那人一般,忽然觉得安成太过残忍,在她面前,为何一如既往地一败涂地,发白的指尖敲击着栏杆,扣紧人心,似在嘲弄自己,在这初夏时节,嗜血而凛冽如塞外风雪。
贤满眼担忧:“刚才人多,未能多问,真的没事?”
安成摇头:“真的没事。”
贤道:“你似乎有了眉目?”
安成叹气:“并没有,贤哥哥可愿意与我一起看画?”
贤惊惑,微笑点头,安成抬头,心间帐然若失,苍劲古松下,两人闲话,只不知过去多久。
柴韫婉、兴平郡主、永乐公主等同来,柴韫婉一进门便道:“安成,曹大人找到了凶手,那女子中箭跌落山崖了。”
为寻凶手,丁浪亲自前去,以他对榄山的熟悉程度,那女子应无逃脱才对,只是:“可知她是什么人?”
兴平郡主道:“那辽使来了,说他名帖为那女子所夺,听出有晋阳口音。”
安成皱眉,辽使应是萧挞揽了,竟是北汉的人!
萧繁听了萧挞揽所言,已然变色,定是扶摇无疑!
萧挞揽怒气已生:“是你的人,她想干什么?”
萧繁不及解释,只道:“她在哪里?”
萧挞揽冷声,指了指椒崖的方向:“被曹云轩射杀,跌落山崖,或许死了!”
萧繁惨笑,阴鸷可怖:“那公主在哪里?”
萧挞揽压抑怒火:“你要做什么?”
萧繁失魂落魄地向椒崖走去:“她不是没事吗,今日又是扶摇,呵。”
忽见地上一个高大的人影拦住去路,不禁止步,耶律斜轸在不远处,萧繁恍然抬头,心如刀绞,扶摇她,她,但始终不敢直视耶律斜轸。
萧挞揽不无失望:“你大约忘了自己是什么人,我是否应该向皇后上书一封,让你回上京!”
萧繁侧身,不惧萧挞揽质疑,没有回头:“我敢将那画献出来,便不怕事,扶摇误会我才,但我不会为了这一箭之仇报复于她!”
萧挞揽冷笑:“那个女人呢?”
萧繁愣住,一股凉气袭上心头。
耶律斜轸:“什么画?”
萧挞揽至其旁,便将当年那事说了。
耶律斜轸点头:“这事,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