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彤彤上了卫生间过来,我妈盛饺子她吃,只有两三个,算是尝尝。
我们端着碗到暖房,大凤三丫头,与郭静静都在,吃着饺子看夏生,小家伙两眼直直的看着我们。
“小伢真是一天一个样子。”大凤说。“刚出生时难看出轮廓,这才几天眉毛眼睛脸形就显现得出来了!”
“你说长的像谁?”黄琼琼边吃边问。
“有些像你。”大凤说。“额头眼睛最像。”
“像嫂子好,长大了帅气!”三丫头说。“嫂子桃子脸,好漂亮美丽!”
“像他爸好。”黄琼琼说。“敢说敢当,像个男人。像我不好,遇事犹犹豫豫的,难拿主意。”
“女人与男人怎么能比?”大凤说。“杀伐果断,说到做到,那才叫一个真正的男人!”
几个饺子我们几口吃完,往厨房送碗筷。我妈让三丫头带我们,拿小挑铲子去她家园子里挑地菜。
大凤说她也去,好活动活动身子,免得生伢时吃亏。
我们一群拿着菜篮子,前头大凤带头,中间是三丫头郭蕊蕊,邬彤彤王瑶与小丫头,我在最后压阵。
走到下湾路口,我汪小娘高卷裤脚,穿着双黄布球鞋,正在往田里挑秧,小机械运转起来效率很高。
“小娘!好有劲哟!”王瑶说。“还挑了不少!”
两半筐兜子,秧苗子直滴水,我小佬居然还不回,家里活全卖给她做。
“没得整呀,伢!”汪小娘说。“向钱看,让你小佬跟着你爸,多挣点钱小娘用,在家里吃点苦我还烧高香!”
直喘粗气不歇脚还挑着担子快步走。
“姐!”三丫头问大凤。“我家田里秧都栽了?”
“早栽了。”大凤说。“我爸叫来机械,我与我妈们齐上阵,大炮筒子帮忙,三家的秧合伙一块都栽了。”
田畈间一片繁忙,机械与双手同时比拚:栽秧得抢季节,农村有不栽五一秧的说法。
“现在与秋收一样,大农忙。”三丫头说。“栽秧歌怎么没人唱呢?”
“唱个屁!”大凤说。“人人忙的打屁的工夫都没有,还唱歌!过去那是生产队,大集体,玩的玩死了,做的做死了,投机取巧的人,才有闲心破着喉咙唱栽秧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