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默然。
若说是意外,那也太过于凑巧了些。若说是人为,那为何放着那么多王公贵胄不咬,只咬这一个小小的才人?
外头进来一个太医,颤颤巍巍禀报说,“禀告陛下,方才人流血不止,已然…殁了。”
明帝怒极反笑,“好,好。”
那太医一撩衣摆跪了下去,结结实实磕了一个头,“陛下,容臣禀报,臣发现方才人身上有几根猫毛,方才又在方才人营帐中看到了猫儿。
检查后发现那猫儿正是春天发情期,身上气息很重,应当是方才人身上沾染了,那老虎尸首臣等也看了,也处于发情期…应当是被方才人身上气息吸引过来,而后才酿成惨祸呀!”
明帝想起了那只猫儿,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吩咐道,“将那猫儿扔进林子里,不许再带回宫中,追封方才人为贵人,按贵人丧仪葬入妃陵吧。”
吴德昌躬身领旨,“奴才嗻。”
“慢着!”明帝突然出声,“去将那猫儿抱来,让太医好好看看。”
明帝清楚记得,有一次方妙侍寝之时,那母猫叫的厉害,明帝当即不悦,事后方妙便很懂事的将那猫儿灌了药,按理说不会再轻易发情才对。
今早他也见着了那猫儿,被宫女抱着很是乖巧,连叫唤也不曾有一声,怎会突然发情?
此事有蹊跷。
恰逢此时那羽林军统领又来禀报,“陛下,那围栏破损之处很新,虽然伪装成了野兽啃咬导致,但附近有人踩踏的痕迹,可知此事乃是人为。”
“陛下!陛下给小主做主呀!奴婢有事禀报!”忽然传来一阵哭声,一个宫女连滚带爬扑进来,跪下喊道,“奴婢有事禀报!”
明帝道,“说。”
那宫女磕了个头,哽咽道,“奴婢是方小主的贴身宫女,是入宫前就跟着小主的,奴婢不会骗人!合欢一向温顺,近日也未曾发情,不可能是合欢!
今日在台上,阮才人曾与我家小主呛过声,那时阮才人接触了合欢,摸过合欢,奴婢怀疑便是在那时阮才人动了手脚!”
明帝抬眸,“怀疑?若是你怀疑的有错,可是以下犯上的罪。”
那宫女又磕了个头,信誓旦旦说,“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是冤枉了阮才人,奴婢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只可惜我家小主死状惨烈,绝非偶然,还请陛下彻查!”
明帝点头,“倒是一个忠仆。”
一旁的吴德昌得了明帝眼色,立刻出去差人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