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英脸色微红,赶忙道:“阿娘莫这么说,您若是想要,只管拿,女儿绝无半句怨言!”
“夫人若只是要敷面,倒也不必动盒子里的珍珠!”王文佐笑道:“那些珍珠之贵重就是在形状大小上,其实大部分珍珠的形状大小都没有这么完美,价钱也便宜多了,但若是磨成粉末给女子使用,什么形状大小不都是一样的?到时我让人搜罗一批挑剩的残珠,夫人拿来磨碎了敷面,倒也花不了多少钱财!”
“当真!”卢氏闻言大喜:“若是如此,那倒是两全其美了。不过我先前听你说这东珠乃是来自极东北之地,便是残珠也不易得吧?”
“与旁人自然不易,与王长史却不一样!”崔弘度笑道:“王长史每年都有船只商队往返海东之地,便是天子宫中之贡物,也有不少是来自王长史这里,些许残珠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王文佐眉头微皱,崔弘度这话说的就有些犯忌讳了,不过这是相亲场合,他这么说倒也不好怪他,只是需要提醒一下,免得到了兴头上,什么都往外头说,到头来收不住了。
“在下先前受天子之命,抚慰倭国海东之地,所以有造些大舟,方便往来!倭国平定之后,这些大船就卖给了一些商贾,他们往来海东,做些生意,顺便也帮我收购些珍物,若有好的便献给宫中,也算是尽一点臣子的本分,并无随便差遣的意思!”
崔弘度听王文佐这般说,也回过神来,赶忙道:“是,是,我多喝了几杯,方才说过头了,叔父叔母莫要放在心上!”
卢氏和崔辨也是知道分寸的人,便打了个哈哈,把这事情过去了。一桌人又饮了半响,宾主尽欢,方才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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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后宅,秋水阁。
秋水阁筑在一个绿竹环抱的小高地上,高两层,四面都开着窗子,南窗正对一个小池塘,北窗则靠着一座小假山。楼上当中一张胡床,榻后立着一架屏风,上面是一副秋后田猎图,把整片屏风填得密密麻麻,端的是气势惊人。在榻的左右是两张椅子。
“夫人坐下吧!”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的崔辨斜倚在胡床上:“来人,快取些热汤水来,今日高兴,饮的有些过量了!”
“孩儿去让人取!”崔云英赶忙应道。
“云英你也坐下,这些事让下人去做便是!”崔辨指了指自己右手边的椅子,对卢氏道:“夫人,我们这女儿当真是有福气的,能有这等佳婿!”
卢氏冷哼了一声:“你又没问过女儿的心意,便佳婿佳婿的叫,也不怕让下人笑话!”
“这还问什么?”崔辨笑道:“我又不是瞎子,难道还看不出?”说到这里,他对崔云英问道:“女儿,你可愿意这门婚事?”
崔云英低下头去,声音如蚊子一般:“女儿都凭父母大人吩咐!”
“看到没有,我没有说错吧!”崔辨笑道:“王文佐这等人才,又囊中丰厚,还懂得讨好女儿家,居然连调脂抹粉的事情都会,我若是个女人,遇到这王文佐都想嫁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