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好了!」金仁问站起身来:「我现在要去南门四门巡视一下
,你先留在这里,晚些时候我会派人马来替换你的!」
「对了,我这里还有一件事情!」王文佐这才想起来先前黑齿常之射杀来人的事情,便将其向金仁问讲述了一遍:「仁寿兄,当时情况就是这样,当时正是夜里,那伙人跋扈的很,我不得以才让黑齿常之射杀一人,方才吓阻住他们,该如何处置?」
「这些狗奴才!」金仁问骂了一句:「无妨,这件事情若是落到别人身上倒是个麻烦,可你却不怕,毕竟天子也知道你带着家丁部曲守西市,官司打到天子面前你也不会吃亏!最多到时候让东宫替你出面说几句好话就是了!」
「上头有人的感觉真好呀!」王文佐暗想,他将金仁问送出坊外,这才回到住处,也不脱外衣便躺回床上,很快就发出沉重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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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
在平台花园的亭子里,天子与皇后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着不远处的两头形态优美的小鹿在嬉戏打闹,厚实的紫色帷幕遮挡住了寒冷的北风,地龙传来的热气将小亭里烘的暖洋洋的,仿佛春日。
「来人,将南面的帷幕解开!」李治沉声道:「寡人想看看现在城里已经怎么样了!」
「遵旨!」
由于大明宫位于龙首原上,其位置高于整座长安城,在这里,天子可以俯瞰整个城市:坊市里狭窄弯曲的小巷和宽阔笔直的朱雀大街,寺庙和谷仓,陋室与宫殿,花园及池塘、焚毁的坊市、升起的烟柱。城墙外是广袤的平原,宽阔的渭河,远处隆起的高耸原地以及苍翠的终南山脉,一片片的果园,以及辽阔田野。坐在这座高高在上的花园,每个人都会感觉自己像个神,居住于圣山之颠。
「陛下,西市那边已经没有烟火了!」武氏低声道。
「嗯!」李治点了点头,用不着妻子解释,他也能看清现在长安的局势,调派各军进城之后,暴乱本身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但军队本身对于长安来说就是一种巨大的损失,更不要说暴乱对自己声望的巨大打击了。
「传令下去,生擒刘为礼之人赐官上柱国!」
「上柱国?」武氏闻言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李治对贼首已经恨到了极处,仅仅处死已经不足以发泄心中的仇恨,显然是要对刘为礼施以酷刑,好恐吓潜在的反叛者。
「陛下!这是呈送上来的奏疏!」一名太监捧着一叠奏疏上前道。
「先放在这里吧!」武氏指了指桌角,然后她随手拿了最上面一份,翻阅起来,刚看了两行,她的呼吸就变得粗重起来。
「陛下,您看看这份奏疏!」
李治看了妻子一眼,接过奏疏看了起来,随着阅读的行数,他的脊背下意识的前倾,靠近那份奏疏,最后不待看完,他就直接跳到了最后的落款:「带方州刺史刘仁愿?」
「陛下,就是那个得罪了李义府,被贬到百济戴罪立功的刘仁轨!」
「对,对,就是他,我想起来了!」李治轻拍了一下大腿:「白衣壮士高九尺,手握金刀起东方,这么明显的妖言洛阳牧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结果酿成这等大祸。却还要一个在洛阳养病的老人上奏朝廷,这等尸位素餐之人还要来何用?传旨:招带方州刺史刘仁愿来长安面见寡人,洛阳牧免官,交由三法司治罪!」
「陛下,以妾身所见,这妖言只怕并非只有洛阳一地有,应当责令各地守官严加追查,一定要追查个水落石出方可!」
「对,将皇后这句话加上!」李治对一旁起草诏书的侍官道。
侍官起草诏书的速度很快,不过转眼功夫,便已经写完,天子预览之后便送往政事堂。也许是因为方才的激动消耗了太多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