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呢?”宋千逢觉得他的话有些不对劲,又道:“我同三哥哥总不能留于此处继续叨扰镇国公,我们还得赶去淮州挣赎命钱。”
她瞒了一手,当作自己也要去淮州。
徐锲声音极冷,“叶三公子的十万两银,你们不要了么?”
宋千逢摇头,解释回道:“我信镇国公定能处理干净那些假水匪,但时间我们耽搁不起,陛下的旨意是三月为期,我们必须得早走。”
徐锲闻言眸色黯淡,神情近乎麻木,唇角勾过若有若无的苦笑,而后又紧绷成一条直线。
她想走。
她真不要他了,甚至不肯同他相认。
他给自己倒了杯热酒,酒香浓郁,眸中透着思量,“我想同你做门买卖。”
宋千逢一脸果然的神情,就知道鸿门宴没这么好混,红唇张合问道:“什么买卖?”
“我可以给叶三公子淮州曹家的商号,他去了淮州后大可同曹家人搭上线,莫说区区六十万两银,就算是成百上千的数目,都是绰绰有余。”
徐锲仰头饮酒,喉结上下滚动,烈酒如刀子般划过喉咙,于腹中灼烧,拿来浅尝的美酒在此时成了刑法。
宋千逢双眼微眯,不信他会平白无故帮人,问道:“这是镇国公的卖,那你想从我们这买到什么?”
面前人闻言眼帘轻抬,眸色幽幽,珠玉落地的声音轻响。
“买你。”
买什么?
宋千逢满头雾水,买她?
他又在发什么疯?
徐锲仰头灌下几杯酒,循循善诱道:“我能替叶三公子先补上那十万两银,他可带着起事之资去淮州,但总得留个人质给我,等将假水匪抢去的十万两银拿回,你自然能赎身离开,我还会给你一笔傍身钱。”
原来是这个买她。
宋千逢盘算着时间,离下月初一还有十六日,十六日后徐锲多半能解决那帮假水匪,叶明承能提前拿着钱去淮州,自己也有傍身钱去覃邑,听着是门好买卖。
他人会有这么好?
徐锲余光扫过眼前人,知晓她的怀疑,继续道:“叶三公子借曹家之势赚到的钱,除掉救他命的六十万两银,剩余的我要九成。”
宋千逢惊然:“你怎么不去抢啊!”
九成,跟全白送给他有什么区别?天下没人像他这样做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