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会客厅不算大,布置却极细致。
正对大门的墙上挂着一幅猛虎下山,那下山虎的气势仿佛能透过纸张直冲人面门。
画的正下方摆着一张檀木方桌,两边是两张雕花椅。
两边各放两把椅子一张矮桌,雕工精湛,实在富贵。
沈逾白按着管家的指引坐在左侧的一张椅子上,周显立在沈逾白身侧。
其他人围站在四周。
立刻有婢女端着茶点上前。
茶香清幽,实非凡品。
沈逾白心中冷笑,贩卖私盐果然挣钱。
并未让他等多久,冯老爷就笑着进了屋子。
两人一番客气寒暄后各自落座,冯知章仿若看不见那些狼狈不堪的黑衣人,而是笑着问沈逾白:“听闻知州大人今日是闲着无事来我府中转转?”
沈逾白道:“说来惭愧,昨晚一群毛贼闯入州衙,放火将州衙烧了个干净。”
冯知章大惊失色:“竟有此事?”
周显心里暗骂了声老狐狸。
本就是他烧的州衙,竟还装得犹如不知。
如此不要脸,沈大人想让他承认怕是难了。
沈逾白叹息一声,苦着脸道:“实在是本官的失职,竟让人趁虚而入。若非本官昨晚并未入睡,怕已是化为一捧灰了。”
冯知章便是一拍桌子,怒道:“竟敢纵火烧州衙,实在是胆大包天!”
沈逾白便摆摆手,无奈道:“如今再说这些已无济于事,总归要将州衙再修建起来。只是衙门实在没多余的银子,无奈之下只能卖人。”
冯知章心头一凌,就听沈逾白道:“此处十二人均是武艺高强,虽犯下大错,也不过是听命于人,若冯老爷能买下来,稍加调教,便可看家护院,本官也有钱重建州衙。”
冯知章眼皮狂跳不止,浑身汗毛直竖。
目光落在那些黑衣人身上,就见好几人目光希翼。
冯知章手心冒出一层汗。
本以为这沈知州带着人上门是来兴师问罪。
他只需咬死不认,沈知州便拿他一点法子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