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焦急道:“老爷您快给拿个主意吧,总不能一直让他们堵在门口,那敲锣声太招人了。”
冯知章额头青筋直跳,他极力按住,语气却极不好:“还拿什么主意,将人领进来!”
一直堵在外头,嫌知道的人少了不成?
管家被吓得一激灵,赶忙退出去。
冯知章却仿若凳子上刺,再坐不下来,只能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那姓沈的简直欺人太甚!
今日他就好好会会这位沈六元。
管家跑到角门时,已是气喘吁吁。
整理好衣衫,又擦了额头的汗。
本想等着呼吸平缓再开门,可外头的锣鼓声实在吵得他心惊肉跳,便也顾不得那么些,让人打开门,笑脸迎了出去。
一打眼,就瞧见人群中那袭青色衣衫的男子。
管家拱手,笑着迎上去:“什么风将知州大人吹来了?”
沈逾白笑道:“今日天气晴好,本官四处走走,竟不知怎的就到了此处,正好来拜会冯老爷。”
管家嘴角抽了下,心里却是骂开了。
鬼才信是随意走走就到了此处。
此时并不是打嘴架的时候,管家笑容满面地将人请进了门。
不过并非角门,而是大门中开,可见其对知州大人的重视。
在四周围观百姓的惊奇目光中,沈逾白跨过了冯家的门槛,姿态从容地进了冯家。
跟随他身后的,是极长的队伍。
待那朱漆大门被关上,立刻有人道:“冯家这大门常年紧闭,上回还是知府大人两年前亲临,他们才开了大门吧?今日知州大人竟也能走这大门?”
实在不是他们大惊小怪,而是冯家门第高,通城的知州根本不被其放在眼里,以往便是来拜访,也多是走侧门。
“知州大人带着这么一串人,分明就是来讨要说法的,冯家肯定是想息事宁人。”
“冯家还能怕知州大人?”
“反正大门开了,可见这位知州大人是被冯家放在眼里了。”
冯家的门槛高,大门也厚实,将一众议论都挡在门外。
沈逾白随着管家从大门进入后,先是连廊,又是院子,如同迷宫一般走了好一会儿,才被带到一间会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