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照旧在榻边蹲下身,以为林钰会对自己诉苦。
却见她持帕拭泪,睁着湿漉漉的眼睛问:“我好看吗?”
她不施粉黛亦肤白如玉,鼻尖与眼尾都泛粉,如一树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鸣渊大抵弄清了先前发生的事,知道她婚后过得不好,掩去心底的愤怒,明澈眼底只剩疼惜,对她如实点头。
好看,她一直都那样好看。
林钰哭到脑门胀痛,一门心思都是夫婿带人回家的事,她现在就想要男人,一个满眼都是她的男人,甚至不为了怀上子嗣。
“你坐上来,离我近些。”
说是她报复姓谭的也好,昏了头也罢,她越看这小哑巴越顺眼,比那什么伯府清贵门第的男人顺眼多了!
柔软的手臂环上人颈项,他肩膀可真宽,又厚实,莫名给她安心之感。
哪怕此刻,她们是在偷情。
林钰的慌乱是在唇瓣凑近之后,她自认是主家,这男子又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年,理当他局促才对。
可他竟岿然不动,低垂的眼底甚至蕴着怜惜。
就好像她们之间,他才是身处高位的那个。
这念头弄的林钰有些紧张,她像是被那一眼看醒了,身子往后仰,亦要将落在人肩头的手臂收回。
却被他一把握住。
他的唇追过来,欺身逼近,反将林钰压在床头。
这是一个细致却也大胆的吻。
“小姐。”
“你,”林钰听见他开口吓了一跳,“你会说话……”
他并未远离过,两人的呼吸纠缠、交融,稍一贴近又是一吻。
“嗯。”他伸手托住林钰的脑袋,另一手则引着她小臂,重新环到自己腰上。
“叫我伺候你,小姐。”
他知晓林钰的脾性,知道怎样能安抚她,怎样又能勾住她。
因而他轻车熟路,在她唇上细细啄吻,粗砺的五指陷入她乌发间,用宽阔的身躯将她牢牢罩住。
“我不要,我怕……”
衣衫褪尽,林钰在人身下打颤。
她有些后悔了,虽说自己救过这个男人,可毕竟才见第二回,她压根不了解这个小家奴。且他服侍人的手法老练,压根不像是第一回碰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