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日,全京师都知道卢老夫人找回嫡子的遗孤,竟然还是刚刚升任道人统的昙曜大师。
昙曜大师孝心至盛,决定一个月后在庐阳寺还俗,替父侍奉在卢老夫人身边。
“可是,年前魏帝才为卢府与阳平王府赐婚,那到时迎娶安北郡主的到底是卢大人,还是刚刚还俗的昙曜大师?”
酒楼中的一名看客提出所有人的疑问,有人答:
小主,
“当然是卢大人了,想当年卢大人为追随郡主都去了五百里外的地方,这样的深情,我可学不来。”
“诶,那圣旨上都说了是卢府嫡子,昙曜大师的爹是卢将军的兄长,且他也年长于卢大人,肯定是昙曜。”
“我觉得是卢大人,当时圣上颁布圣旨时,昙曜大师都没还俗呢,圣上本意就是让郡主嫁给卢大人。”
......
众说纷纭,听得二楼包厢内的男子也忍不住打探:
“说真的,到底是你娶颜颜,还是昙秃驴娶颜颜?”怀什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草一上一下,揶揄地看着对面闷头喝酒的男人。
那男子已喝得有七成醉,放下酒杯悲戚地苦笑。
“如今他才是卢府嫡子,自然是他了。”
怀什将口中的草吐开,上半身贴近酒桌边缘。
“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可从来没听说你家还有个卢将军。”
卢统笑着摇摇头,端起酒杯又闷了一口,他也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大伯父。
那是朝颜上门问罪后的第五日,阳平王带着昙曜上门拜访。等他们走后,祖母就告诉他,他还有个堂兄,正是昙曜。
他自然不信,气冲冲地找去庐阳寺,却被告知昙曜在阳平王府。
他又冲去阳平王府,见到了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朝颜、以及愁容满面的王府众人。
昙曜对他说,他回去卢府只是想要朝颜,卢府的爵位、钱财,他一概不要。
他气得一拳打在昙曜的身上,怒吼:“你早些时候做什么去了,偏要在我即将迎娶她时横刀夺爱。”
昙曜抹去嘴角的血水,苦笑道:“是我醒悟的太晚,我只顾沙门却忘了护着她,以后我只想好好对她。”
他攥紧拳头望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人儿,他当然知道朝颜有多不想嫁给他,可他也不想轻易放手。
过了许久,他像是被人抽走浑身力气般,疲惫地对昙曜说道:
“若你们能成,好好待她,她...过得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