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绵连忙放下车帘进去了,还未坐下,马车陡然往前驶去,孟绵不小心跌落在他身边,她的裙摆湿了一块,碰到了他。

马车里氤氲着淡雅的香气,孟绵尴尬极了,这一刻才真实地觉得他回来了,身体本能的对他感到畏惧,还有不自在。

封殇捏紧了手,到底没有去扶她,他侧过头,看着她已坐好。

孟绵轻咳两声掩饰尴尬,才结结巴巴说:“你......关于南诏......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靖风胡乱说的话,哪里知晓还能有什么事要说的,他只能接着胡诌:“南诏环境不错,可能将来会发展畜牧业吧,又或者再看看有没有别的......”去他娘的发展畜牧业,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孟绵点点头:“哦。”只要不奴役百姓就好。

靖风竖着耳朵听着马车里的动静,见殿下迟迟不肯开口,他嘴角露出坏笑,憋着劲儿往低洼地走。

马车行的好端端的,猛地颠簸了起来,孟绵身子不受控制地歪向封殇,白嫩嫩的手指撑在封殇膝上。

掌下的肌肉坚实温热,她烫手般缩了回来,脸上染上了霞,连耳尖也羞红了,她不停致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了!”这下子她更不敢看封殇了。

突来的变故让封殇也措手不及,他身体僵在那里,半天没有做出反应。

他低沉的嗓音在马车内响起:“靖风。”收到警告的靖风撇了撇嘴,不以为意。

他放缓了语气对孟绵说:“无碍。”

孟绵将手藏在袖中,放在车褥上。现在恨不能立刻剁掉这只手。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抓住车褥,暗暗发誓,无论如何,再不能栽倒了,太丢脸了。

南诏皇城里的秋天总是来得特别快,马车外秋风卷起片片落叶。封殇说:“孟绵,我不吃人,你不必如此俱我,青莲姑姑还好吗?承蒙她眷顾,改日定登门拜访。”

孟绵有些心虚,偷偷瞥了一眼封殇,嗫嚅道:“青莲姑姑她…… 她还好,劳你挂心。拜访就不用啦,想必你事务繁忙。”

封殇不再说话,快到宫门的时候,他才再次启唇:“往后若有何事需相助,你尽可寻我,倘若我力所能及,定当竭力相帮。”

孟绵愣住了,他年少时也曾说过这样的话,可她从未放在心上,只当他不过随口一说,唯一记住的那次,还是让他应付封羽琛,并且不巧的是被他识破了。

她忆起这回事羞赧极了,哪里还肯寻他来帮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