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死了。”
谢洄年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粗糙的竹椅边缘,一根很小的竹屑扎进他的皮肉里,有更深的痛苦伴随着这根小小的尖刺也一同穿进他的皮肉里。
谢洄年只是听着,并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我上次在医院的时候跟你说过我死的时候竟然感到一种解脱,其实也不算完全恰当吧,更准确一点来说应该是一半解脱,一半遗憾吧,遗憾我还没有完全拥有属于我自己的人生,就这么轻飘飘地死去了。”
“我当时就在想,哎,我怎么这么年轻就死了。”陆早早说到这里的时候笑了一下,“原来我感叹的早了,其实这已经算是不错而又长久的人生了。”
“其实真的有些可笑来着,这世界有时候真是有些让人必须要直面的残忍。”
兜兜转转,其实说不定她的一切努力到头来还是无用功。
“为什么突然之间这么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谢洄年的手搭在膝盖上,瘦白的手背上青筋虬起,“上次在海边的时候就发生了一些让你难以承受、十分想要逃避的事情了是不是?”
陆早早摇了摇头,很快反应过来这样简单的否认方式在谢洄年眼中其实就跟承认没什么不同,于是又坦然地点了点头。
“愿意说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