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冒出点线索,哪能就这样断了,我朝胖子使了个眼色,胖子点了点头,中年男子不过想坐地起价。
“那就算了,你来我往的买卖,不可强求!”
没等我给对方涨价,刘永和就要动船。
“等等。”
我刚想说这两个字,被对方抢了先。
“我回头再打问打问,看是否还有周旋的余地,但不敢保证会有结果。”
“我们等你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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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从背包掏出一张纸,写下他的手机号。
“刘师傅,老规矩。”
刘永和点点头。
“我们走。”
中年男子一声令下,彪形大汉启动了马达,向我们相反的方向靠岸。
“老规矩?”
“嗯,谈成了,让他们先走。”
“我刚刚还打算给他们涨钱......”
刘永和摆了摆手:“不管这钱是谁出,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没必要,这和赶大集卖东西没什么不同,都能砍价。”
说的轻巧,买土豆和买孩子能一样吗?
我们还在水库里漂着,中年男子已经上了岸,一辆不知躲藏在哪儿的汽车自东向西,带他们离开了。
“滨城附近几个省份的儿童买卖大都找他当中间人,据说他手底下有几十号人,每年经他倒卖的孩子不下二三十人。”
“早知道我刚才就把他拉水里去,同归于尽!”
“放心吧,无事不报!”
刘永和说出这句话,让人听着别有一番滋味。
我和胖子执意要送刘永和回去,请人家出来,也得送人家回去,刘永和推脱不得,说要再骑一把胖子的雅马哈。
回到城中村,天色已暗,与四周繁华的灯光相比,这里更像一个黑洞。
这次是我和胖子先到的,想到刘永和的视力,胖子赶忙给他打了个电话,那边说十分钟就到,不用担心。
远远的,我们看见一个姑娘站在门口,是刘永和的女儿,小梅,银白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像一滴水掉进水里,消失不见。
“他非要骑我的摩托车,不用担心,就快到了。”
小梅嫣然一笑。
“我爸从年轻就爱摩托车,我小时候他经常把我抱在怀里,绕着这座城市转啊转,不停地转。”
“谢谢你们!”
小梅话锋一转,竟朝我和胖子鞠了一躬。
“别别,应该是我们谢谢刘永……刘叔和你,否则这事还一筹莫展!”
我和胖子赶忙扶着小梅,她身体脆弱,仿佛一阵风都有可能把她吹倒。
“谢谢你们给了他一次机会,其实他才是那个生不如死、度日如年的人,我知道他不值得可怜,他罪有应得,如果不是赌博,他也许就不会经常打骂妈妈,也许就不会有债主整日来我家打砸,也许,他就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小梅眼中含泪,我和胖子顿时手足无措,任凭晚风将她的情绪抚平。
“事情有希望吗?”
“有,有!”
“那就好。”
她的声音很轻,像夏日夜晚的风,让人怜爱更让人心疼。
“我叫小梅。”
她脸上有一丝绯红划过。
“我是刘凌发,你可以叫我大发,凌凌发也行,他叫王洪,你可以叫他胖子,或者全称,傻胖子!”
被我这样一说,她呵呵笑了两声,我和胖子满身的疲倦一扫而光。
“小梅,有时间我和大发来看你,加油,不能放弃!”
小梅点点头,她根本不像生活在这里的人,她看上去那么纯粹、干净。
一阵鞭炮由远及近,胖子的雅马哈到了。
“车虽然旧了点,但强劲有力,尤其是发动机,动力十足。”
“今天谢谢你,刘叔!”
胖子的称呼多少让我有些意外。
同样意外的还有刘永和,胖子的一声“刘叔”让他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好,好,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刘永和甩过头走进屋里,也许很久没有人这样尊重他了。
这世间的冷暖有时也能刮骨疗伤。
和小梅告别后,我们离开了城中村,我知道胖子和我一样纠结,刘永和曾是个人贩子,是个天理难容的犯罪分子,而我和胖子知道这一切,难道我们眼看着他逍遥法外?
胖子送我到小区门口,我将问题单刀直入。
胖子点了颗烟。
“你觉得小梅还有多少时间?”
“虽然我不想,但我感觉她随时都有可能……倒下,随时都有可能……”
“对,那就等小梅走了以后,行吗?”
胖子抬起头,像是在请求我。
“胖子,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我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