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月。”
“谁堵的?”
“我。”
“现在通下水道降价了,一次20。”
“好。”
“你家是用城阳水库的水吗?那里水质不好,我免费送你一瓶净化液。”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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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半小时之内到,家里无人我们将立即离开。”
我和胖子一头雾水。
“六个月的男孩,出价两万,在城阳水库见,半小时不到,他们直接走人。”
“真会掐算,从火车站到城阳水库最快也得半小时,而且城阳水库四周荒无人烟、一马平川,没有任何可躲藏的地方,逃跑倒是一溜烟就没人影了。”
听我说完,胖子摇了摇头:“我们是去做交易的,又不是去抓他们,你说的这些对我们没什么影响,问题是我们是想买一个孩子,不是卖孩子。”
“他们会同意的,二十万的价格,一个顶四个,你们小看了人性的贪婪。”
一道风霜从刘永和脸上掠过。
我咂摸咂摸嘴,这是咋算的?不应该是一个顶十个吗?
刘永和也年轻过,别看一个眼,胖子那辆雅马哈被他驯服的服服帖帖,一阵轰鸣过后,消失在火车站人山人海之中。
我和胖子赶紧打了辆车,尾随其后。
路上胖子告诉我,他用假身份证办了一张电话卡,凡是今天以后认识的人,只用这个号码联系。
显然,胖子这是为切割这段时日接触到的人提前做准备。
“挺能耐啊,还能办假身份证!”
“假银行卡也能办,信不信?”
“假银行卡有啥用,余额也是零。”
按计划,刘永和出面和上家谈,我和胖子在三公里之外的地方等消息,再近一点,极有可能引起他人的注意,站在城阳水库的大坝上,方圆四五公里尽收眼底。
我和胖子刚下车,刘永和已经到了坝顶,向东骑了一段时间,突然向左拐去,消失在视线之内。
“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不会,这又不是他第一次干这种事,即使对方不同意,大不了一拍两散。”
夏日炎炎,无处躲藏,我和胖子一颗接一颗抽着烟,像热锅上的两只蚂蚁。
“不能有事吧?”
我看了看时间,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胖子咬着干裂的嘴唇,不再说话。
“让我慢慢的靠近你……”
是胖子的手机。
“喂,好,好的,我们这就过去。”
“让我们过去!”
胖子扭过头看向我,我心里咯噔一下:“不是不让咱俩过去吗?”
“事不宜迟,别废话了。”
三公里左右,三千多米,烈日灼心,上了大坝,我和胖子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大汗淋漓,真想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刘永和在岸上等我们,远处的水面上漂着一只小船,上面坐着两个人。
这只船此情此景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因为什么闲情逸致。
“他们答应了,要和你们见一面。”
“他们没起疑心?”
“疑心什么?警察?”刘永和不屑一笑,“连我这个半瞎子都看得出你们的身份,何况是那些大半辈子干这行的老狐狸。”
“我们是什么人?”
这句话我不该问或者根本多余问。
“既不是警察也不是失主,对我们来说,两个最危险的身份排除了,这就够了,上船吧。”
刘永和指着水库岸边的一条小船。
“胖子,我是旱鸭子,过会儿打起来掉水里,你可记得捞我啊!”
“说得好像我会游泳一样!”
我潮!
刘永和划着小船慢慢驶向水库中心,我绝望地看着深不可测的水面,烟波浩渺,这可是滨城最大的水库啊,这要是掉下去,我他妈都不用挣扎。
两个小船碰了头,对方一个彪形大汉,一个瘦瘦的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刘永和称他为李师傅。
“刘师傅说你们想要个孩子?”
“对,我有两个女儿了,我弟弟他不能生育,家里老人很封建,非要延续香火,我们不得不找李师傅帮忙。”胖子指着我。
我咬着后牙槽点点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胖子,事成之后我非阉了你。
“你们出价很高啊,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中年男子露出烤瓷的大门牙。
“为了盛我家香火,我们找人算过,算命先生说,头顶一点红,长大能成龙,我们猜这一点红可能是……”
“胎记!”
中年男子抢答道。
我和胖子同时点点头。
“前段时间倒是听道上的说了那么一嘴……”
我和胖子眼前一亮。
“恐怕现在人家早就出货了,你要的货还真不好找,看来这笔交易我们是无缘了!”
中年男子用手划着水,模棱两可的态度令人捉摸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