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兄,薇儿答应跟我回长安,她又不会跑,那破镜子在不在都没有什么关系对不对,再说了,你多养一个修纯阳花销也挺大,不如早点打发他回他的罗浮山,就不用一起去长安了,你看看地图,这儿也算顺路……”
“闭嘴!出发前圣上说过,让你就当一个领路人,其他事不可插手,你何苦找这么多事!”
“我不想那薇儿受伤,真的,没有别的原因,她说过,那银花镜照在她身上,她就犹如万箭穿心般难受,她已经很可怜了,我们不能赶尽杀绝,尽做些折磨她的事情,所以,那镜子已经不在了,碎了,碎成了粉末。”
“荒唐,真是暴殄天物!”严牧歌又将剑对准了我,大声吼道,“说!他是不是受了你的蛊惑!”
“严大哥,不是的,这事与那薇儿没有半点关系,她甚至说不要毁了镜子,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把责任全揽在自己头上,她会感激你吗?会对你另眼相看吗?徐渐离,你为什么会对一只妖心生怜悯?你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向修纯阳交待,他其实早答应过我,不再滥杀无辜,但是那镜子是他们罗浮山的镇山之宝,他丢了镜子,回去会受到师傅的严厉责罚,搞不好连命都会丢掉,况且,他拿镜子也只为辨别妖身,为民除害,你毁了一件稀世的宝物你知道吗?”
“严大哥,看在我们曾经称兄道弟的份上,求求你手下留情,镜子丢了跟你并没有什么关系,你说是不是,你不会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对吧?”
严牧歌不说话,身子微微地颤动了一下,终于缓缓地将剑收了回去。
“你自求多福吧,那薇儿,你跟我走。”
“不不,得多休息几天,她现在动不了。”徐渐离挡住了严牧歌向我伸过来的手。
“你现在成了那薇儿的代言人了吗?她只是摔断了腿,还没哑巴呢。赶紧把火灭了,跟我走!”严牧歌一把推开徐渐离,不容分说,弯下身子拦腰将我横抱了起来。
膝盖处的伤口似乎还在隐隐作痛,我下意识地去摸膝盖,却不小心碰到了严牧歌的指尖。
我像是遭了雷击一样弹了回来。他的指尖冰凉,但是很柔软。
“怎么啦?”严牧歌偏过头,看了看我的膝盖,如瀑的长发倾泄下来,将我的脸覆盖,弄得我痒痒的。
“疼……有点疼……”
“忍着点,很快就到了,山路难行,抓紧我。”
我依言揪住了严牧歌的袖子。
“往上一点,脖子那里。”
我依言环住了严牧歌的脖子。
“对,就这样,没被人抱过啊。”
“没,没这样被人抱过。”
严牧歌轻轻地笑出了声,听得出来,他在极力隐忍。
我这么狼狈的样子,看起来着实有几分好笑。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严牧歌,忽然发现他的侧脸非常的好看,下颌线分明流畅,星光照着他的脸,忽明忽暗,有一种朦胧的美感。大概是有点累了,他将我掂了两下,重新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往山下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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