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谢宴礼朝他看了一眼,周槐安能感觉到他唇角勾起一抹嗤笑,但很快便恢复了恭敬神色。

“回禀陛下,此人正是工部侍郎殷珩。”

此话一出,周槐安身子一滞,蹙眉看向谢宴礼。

他道谢宴礼怎么一进来就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原来在这等着他。

“大都督是不是和殷大人有什么过节?这殷大人好歹是朝廷命官,又怎么会用什么巫蛊禁术?而且大都督夫人不过是一深闺后宅之人,又如何能惹得殷大人不顾官身去害她?”

谢宴礼笑笑,“所以,丞相大人是不相信谢某所言?觉得我冤枉了殷大人?”

“本相倒没有这般说,只是我听说,殷大人被大都督关进卫厂好些时日了,若他真的谋害贵夫人的性命,大都督为何不将其送去刑部?这等小事,刑部处理即可,大都督却将人强留在卫厂,又是几个意思?”

“那相爷可能不懂谢某,我这个人啊,向来睚眦必报,何况他动的人是我内人,我看得比我命还重的人,这不是故意拿剑戳我心窝,何况,内人到现在都还未醒来,相爷你说说,我如何能忍?我没将人弄死,已然是对他最大宽恕了。”

“相爷如此紧张殷大人,难道说你和殷大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哦,我听说,相爷今日急急入宫,便是为了殷大人的事而来的。”

言罢,谢宴礼转头面向陛下,才再度开口:“陛下,现在我有理由怀疑,臣妻之祸,指不定是相爷指使殷大人干的。”

陛下嘴角轻抽了下,谢宴礼这理由倒是荒唐,但他还是顺着他的意思道:“哦?谢卿何出此言?”

“整个大周都知晓,丞相大人和我不对付,都恨不得对方死,相爷没办法拿到我的把柄,治我的罪,便想拿我最爱之人开刀,杀了我最爱之人,相当于要了我半条命,这很像相爷所为啊!”

谢宴礼说着,还似笑非笑地看着周槐安。

周槐安气结,但又不能对他做什么,只好忙解释:

“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本相何时要你夫人的命?何况我和殷珩私下并不熟稔,我能和他有什么秘密,不过是同朝为官,大家互相帮衬着,我作为一国宰相,自然是不能随意看着其他官员被无故冤枉。”

“所以,相爷还是觉得殷珩是被冤枉的?”

“本相没有这么说。”

“那便好。”谢宴礼笑着转头,再度朝陛下说道:“陛下,殷珩企图谋害朝廷命妇,恳请陛下让臣继续关押他,直到臣妻醒来之后,再行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