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骄睡吧,我陪着你。”
沈青骄也没再说什么,闭上了眼睛。
她睡不着,不过是在等谢宴礼睡着罢了。
果然,不多会儿,身侧便传来了均匀绵长的呼吸。
沈青骄这才睁眼,侧头看着谢宴礼。
许是太累了,一放松便抵挡不住困意,但可能是还担心着她,睡着了的他,眉心还是微微蹙着,薄唇亦轻轻抿着。
沈青骄忍不住侧身面对着他,抬手轻轻地抚在他的眉心处,将那褶皱轻轻抚平。
或许是有了沈青骄的安抚,他眉心逐渐舒展,轻轻抿着的唇,也放松了。
停在他眉心的手,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顺着眉心往下,滑过他高挺的鼻梁,落在他的薄唇之上。
可她此刻心中却无半点旖旎之心,反倒是眉心处有淡淡化不开的忧愁。
良久后,她才收回手,躺平身子,闭上眼睛。
宋家当年之所以逢难,是因为当年的科举舞弊之案,之后便是那通敌的书信。
若想找出证据洗刷宋家的清白,就必须要找出证据证明那些通敌的书信是假的,可如何找证据,怎么证明?
她连那些书信都不曾看过,又该从何查起?
去相府查,她很清楚,凭她的一己之力,并不可能完成。
若是谢宴礼不是锦衣卫指挥使,不是替陛下办事的人,她或许能让他帮忙。
但现在,且不论他和陛下的关系如何,她也不可能会找他帮忙了。
那唯一能帮她的,便只有司密局。
只是司密局现在是要她的命,她很清楚,只要她出现在司密局,可能不会有命出来。
所以,唯一的办法,便是她成为司密局的雇主,只有这样,她的性命或许能保住一阵子,至少得等她报了仇再死。
但她也很清楚,想要成为司密局的雇主,钱财方面,必定是要准备充足。
而且,这一单,她并不打算寻找翻案的证据,她很清楚,当年陛下如此昏庸,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宋家,那便足以证明,即便她找到了证据,也未必能替宋家翻案。
如此,那她便去司密局买凶杀了每个与宋家惨案有关的人,首当其冲,便是当朝宰相,周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