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暥又补充道：“今夜父皇不是去贤妃宫里了吗，应该不会去明华宫找你。”

戚宁唇角扬起一抹微微的弧度：“好。”

很快，戚宁就和映柳换了衣裳，跟着高暥上了一辆马车。

那马车光明正大地朝着行宫外驶去，行宫门口的侍卫看见马车，按例拦了下来。

“是五殿下的马车。”驾马车的曹东说道。

这些侍卫当然认识曹东，知道他是五殿下的贴身侍卫，自然也知道这是高暥的马车。

高暥大晚上出去倒不是很奇怪，之前他也有晚上出去办事的情况，他们只是按例检查而已。

那侍卫朝着马车行了个礼：“属下参见五殿下，不知可否打开车帘看一眼？”

那侍卫说完，马车里却没有任何回应。

没得到高暥的允许，他当然不敢私自去掀开车帘。

就在那侍卫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马车前面的车帘没有动静，反倒是侧边车窗上的小帘从里面掀开了。

高暥露出半张脸，眉眼间带着明显的不耐。

他冷声道：“本王有急事要去办，要查就快点查，要是耽误了本王的正事，唯你是问。”

那侍卫一听这话，顿时打了个寒颤。

他生怕惹高暥不悦，哪里还敢去掀车帘，只是视线透过小小的车窗往里扫了一眼，没看见除了高暥之外的其他人。

他连忙赔笑着说：“五殿下，没什么问题，您请慢走。”

高暥闻言，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就一把放下了车窗上的帘子。

“曹东，走吧。”

“是，殿下。”

曹东拉动马车的缰绳，驾了一声，马车便飞驰出了行宫。

“好了，已经出了行宫了。”高暥对戚宁说道。

戚宁方才就躲在车窗后面，那侍卫只要不掀开车帘，只透过车窗是看不到她的。

当然，若是被看见了也无碍，反正此刻戚宁是一身宫女打扮，只是没被看见少些麻烦和盘问罢了。

戚宁掀开窗帘朝外面看了一眼，果然已经出了行宫。

“五殿下的府邸，离行宫远吗？”戚宁问道。

“不算远，你放心吧，用不了多长时间。”

高暥这话说的没错，半个时辰不到，他们就抵达了他的私人府邸。

两人下了马车，进了府中。

高暥带着戚宁去了一个僻静的院子，吩咐下人准备了一些祭祀用的香烛和纸钱。

“府中没存什么祭祀用品，你看看这些行不行，若是有什么短缺，我即刻让人去外面买回来。”

戚宁看了那些香烛纸钱一眼：“不用麻烦了，这些就够了。”

此刻的她，身着一身素净的宫女装，神色带着两分哀愁，和平日里的样子截然不同。

她说完，就开始祭拜，点燃了香烛和纸钱，手中持着香烛闭上了眼，口中不知在默念着什么。

按理来说，这种场景高暥应该回避一下才是，可他却忘了这回事，就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戚宁。

也不知过了多久，戚宁祭拜完站起身。

她没有落泪，但高暥却看到了微微泛红的眼眶，以及眼眶里闪烁的泪光。

“好了？”他低声问。

“嗯。”

戚宁应了一声，她走到高暥身边，小声说了句：“谢谢你。”

高暥看了戚宁一会儿，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又终究没有说出口。

他背着手，只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带着戚宁往外走，又上了马车。

其实他们出来的时辰还早，祭拜也没用多长时间，此刻马车驶上了街道，街道上还是熙熙攘攘的，一派热闹景象。

至于高暥说的天亮前送戚宁回去，不过是比较稳妥的说法，实际上他们现在回去，到达行宫根本不会太晚。

戚宁凑过窗帘，看了眼外面的热闹的街道。

她回过头看向高暥，试探着问：“我们能不能晚些回行宫？”

高暥有些意外：“你的意思是？”

“我想出去逛逛。”戚宁说，“我自江南来京城，就进了户部尚书府，之后又去了行宫，都没有真正逛过京城呢。”

她一脸苦大仇深：“过不了多久，又要从行宫回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