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可知,这位魏丞相在飞黄腾达之前,究竟是何方神圣,从事着怎样的营生?”凤芷恬轻声问道,成功引起了宁馨儿心中的好奇。
“这个嘛,姐姐我就真的不得而知了。只隐约听说,他起初不过是魏蓉招之宠妾面首中的一员罢了。往昔,众人对他不屑一顾,根本无人愿意费心去探究他的底细;而今他手握重权,反倒成了无人敢轻易触碰的存在,其过往更是被层层迷雾所掩盖。”宁馨儿轻轻摇头,言语间带着几分无奈与感慨。
“这个嘛,妹妹倒是略知一二。”凤芷恬微微一笑,心中暗自思量,“不瞒姐姐,在我作为残血国质子之时,曾与他有过短暂的一面之缘。他本是陈国人,更准确地说,是陈国所遗弃的一颗棋子,一个不被重视的孤魂野鬼。”
“竟有此事……”宁馨儿闻言,不禁愕然,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瞪得浑圆,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那陈国,本是我朝之附属,一直以来都恭顺有加,因残血国的征伐而倒戈相向呢,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如今他们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残血国麾下的一座城池,真是毫无气节可言!这种背信弃义之举,实在是让人不齿!”宁馨儿紧咬银牙,愤愤不平地说道。
一旁的凤芷恬轻轻点头,表示赞同:“姐姐所言极是。正因如此,我想魏染对陈国的恨意,绝对不会少于他对残血国的敌意。要知道,魏染可是一心一意效忠于咱们的君主啊,可到头来,他所忠心侍奉之人,居然将他当作讨好他人的礼物,毫不留情地送给了别人。这等遭遇,换作是谁恐怕都难以接受吧?”说到这里,凤芷恬的语气变得越发坚定起来,仿佛能够感同身受一般。
只见她的美眸之中闪烁着一丝对魏染命运的了然之色,继续道:“想来这段经历必定是他内心深处最为痛苦、也是最不愿意回首的过往。只是不知妹妹为何突然提起此事,究竟意欲何为呢?”说着,宁馨儿微微皱起眉头,目光紧紧盯着凤芷恬,眼中满是疑惑与好奇。
“试想,若姐姐能替魏染报了这血海深仇,他又会如何感激姐姐呢?魏染之所以留着陈国,或许只是为了避免有朝一日大权旁落时,被人以此事为把柄,戳他的脊梁骨。但以他那睚眦必报的性格,陈国迟早会成为他心头的一块病,非除之而后快。更何况,陈国依附于残血国,难免会引起两国争端,因小失大。但如今残血国内忧外患,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顾及这样一个弹丸小国?不过是一座城池,而且是随时可以倒戈的城池,又有谁会真正在乎?”凤芷恬缓缓道来,言辞间透露出对时局的深刻洞察。
“妹妹的意思是,让我借此机会,卖他这个人情?如果他愿意任命白朗,便让白朗率军去剿灭陈国?”宁馨儿眼前一亮,似乎已然明白了她的用意。
“姐姐果然聪慧过人,一点就透。”凤芷恬笑着点头,“陈国本就是上元的附属国,这样倒戈,就算是讨伐也在情理之中。同时,这也是一次检验白朗是否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的好机会。如果他不看重用,也要迟早看清才好,当然不用花心思在他的身上。”
“可是,我这样做,母后会不会不高兴呢?”宁馨儿面露犹豫之色,显然心中有所顾虑。
“姐姐,您和娘娘都是极聪明的人。芷恬一直在想,我们为何要钻牛角尖呢?六殿下的真正对手是九皇子,为何我们不拉拢魏染这位手握四分之三兵力的重臣呢?五公主虽是女子,但终究无法继承大统,她不过是靠着女色稳住魏染罢了,而这无疑是最不稳固的纽带。世间美貌女子众多,如同江卿一般,到时候我们送些给他便是了。”凤芷恬语重心长地劝说着,试图打消宁馨儿的疑虑。
“这个道理我懂,母后也懂。只是魏染此人阴晴不定,难以捉摸,哪里是那么容易拉拢的?只是我们一直未能找到合适的契机罢了。”宁馨儿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这次便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白朗能出色地完成任务,便能证明他是个可堪重用之人;同时,这也给了魏染一个投诚的机会。毕竟,这天下终究是男人们的天下。”凤芷恬说完又叹了口气,“妹妹也只是建议,最终决定权也在姐姐和娘娘,这本就不是妹妹可以置喙的。如果让人知道妹妹在这里指手画脚,只怕小命也是难保。”
“妹妹何须如此害怕,有姐姐在,谁敢动你半分!你说得极是。姐姐这就去安排。”宁馨儿闻言,眼中闪烁着决绝之色,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宁馨儿先是细致地与魏舒禀明了整个计划的来龙去脉。魏舒,本就是个胸无点墨的草包,听了之后只觉得这方法既巧妙又有利可图,丝毫未曾察觉其中的微妙之处,便满心欢喜地赞同了。随后,两人一同前往言皇后的寝宫,由魏舒将这番说辞绘声绘色地讲述给言皇后听。
言皇后,一向对朝堂政治不甚精通,却对后宫的尔虞我诈了如指掌的尊贵女性,在听完魏舒的陈述后,稍作沉吟。她心中盘算着,这提议似乎对她而言百利而无一害,况且还是她那宝贝儿子亲自前来恳求,她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于是,她决定动用母家的力量,委派她的兄长——言国舅,作为说客,来完成这项微妙的安排。
第二日,魏染将此事禀报给魏隆之后,言皇后的兄长言国舅便匆匆赶到了丞相府,准备与魏染进行交涉。
魏染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庞上,没有丝毫情绪泄露,仿佛是一尊难以揣测的雕塑。言国舅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额头上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就在他即将掏出帕子擦拭之际,魏染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
“娘娘既然如此体恤本相,本相自然也不能不领这份情。就依娘娘所言,我们共同促成此事吧。”魏染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言国舅闻言,心中大喜过望,他万万没想到魏染竟然如此轻易地就答应了。当下,他满脸堆笑,讨好地说道:“既然娘娘有此美意,不如宫内设个宴席,也好让魏染大人当面感谢娘娘的恩德。”
魏染微微颔首,算是默认了言国舅的提议。
“姐姐可知,这位魏丞相在飞黄腾达之前,究竟是何方神圣,从事着怎样的营生?”凤芷恬轻声问道,成功引起了宁馨儿心中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