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傅平垂头行了一个礼,声音听不出情绪,“属下自去领罚。”
背上挨了二十鞭出来的时候,傅平头一次在心里暗骂当初建议将天玄卫的刑事堂设在钟家府邸里的人。
即便那个人是自己,即便前一天的他还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手下从刑事堂里一瘸一拐地挪出来。
当初是他觉得若是把受罚地点放在顶头上司的府里,来来往往有丫鬟小厮看着,天玄卫的人一定会为了颜面而时刻小心避免出错。
可人都说善恶终有一报,那时谏言的傅平一定不会想到,自己的这一报就是从未出过错的他突然有一天出了错,然后受罚之后浑身是血的和两个从没见过人面对面撞上。
虽然那位年长些的女人十分识相地垂了眼不看他,可奈何她手里还牵着一个小的。
小姑娘不到自己大腿高,鸡窝一样枯黄的头发乱糟糟堆在脑袋顶,小胳膊小腿细得好似自己稍微一用力就能折断。
傅平扫过一眼准备抬步就走,却不想抬眼的时候撞进一双亮晶晶的眸子里。
他微微一愣,旋即就见那小姑娘被吓到似地缩了缩脖子,连忙往女人身边贴了贴。
不等他开口,女人紧了紧牵着小姑娘的手,然后一把将人拽走。
傅平扛着满背的鞭痕与鲜血,好似没事人儿一样目送着俩人离开。
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都已经走远,他舌尖轻抵了下后槽牙,旋即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