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的地方墨迹力透纸背,应当是那根簪子刚蘸了墨水的缘故,细的地方则飞白很多,想来簪子上已没了墨水。
几笔便勾勒出肖似实物的土灶,旁边还引出几条线标着注释,生怕看画的人不清楚那些角角落落代表着什么。
傅平看着那张纸,眼前却一闪而过钟毓卸下玉簪时的情景。
他竟不知该笑还是该骂,自己破天荒头一次手把手教写字的人,现在居然当着他的面丢了笔改用簪子画图。
想到她用簪子时别别扭扭蘸墨水的样子,傅平的心里难得生出几分无可奈何来。
可即便是有气无处发,傅平的视线却依旧落在那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上。
傅平原本还带着几分笑意的眸子忽然冷了下来,他静静看着纸上的字,脑海里一闪而过他第一次见到钟毓时的情景。
他们的第一面其实算不上和善,彼时的他浑身是血,钟毓还是个半大姑娘。
一脸懵懂地被江佩瑜牵着,在看到自己身上的血后,小姑娘肉眼可见地缩了一下脖子,然后挪开视线。
傅平记得很清楚,那是江佩瑜第一次带钟毓来钟府。
......
“你可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