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花和柳枝都采好了,不如我们回去,明天一早把你亲手编的花篮拿给陛下和娘娘看,他们多喜欢呀。”
悉檀心动了,立刻改口同意跟明鸾回去。
那花篮编得属实漂亮,悉檀拿在手里十分喜欢。
俞成靖见妹妹一下子被哄得如此服帖,有点佩服地说:“怪不得狸奴最粘你,你果然有办法。”
其实悉檀挺孤单的,她生在宫里,也没有姊妹,与哥哥们年纪差得也多,更不能出去上学。
身边不是宫女就是嬷嬷,根本也没有朋友、伙伴。
因为宫规、礼制,她做什么都有限制,几乎是这不能去,那不能动。
明鸾像她这么大的时候,都能玩出花来,每天至少十个心眼子都放在专研玩上。
所以明鸾拿出什么来,悉檀都觉得稀奇,被拿捏得服服帖帖的。
而且明鸾还有个跟屁虫弟弟,当惯了孩子王,应付一个小姑娘,她还是得心应手的。
“之前我送的东西确实有些唐突,一时兴起,郡主莫怪。”
俞成靖也想通了,玩笑归玩笑,可明鸾毕竟是长宁王府的郡主。
且她不再是小女孩儿了,她已经到了婚嫁的年纪。
身份、地位天然地赋予她一些权力。
她的言语、喜好、行动势必会有一定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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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王在潜邸时是皇帝的家臣,如今是皇帝最信任的公正纯臣,身为他的女儿,怎可能成为太子的‘冯谖’呢。
即使太子是储君,那也是未来的皇帝,真正的公正纯臣只效忠现在的皇帝。
处理呼延圣和微生寿时,明鸾送过‘阪上走丸’给他,俞成靖很喜欢这种默契,所以他才脑子一热。
她倒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笑着说:“那条鱼很鲜美,公主吩咐做成鱼脍。”
“那匹马公主也很喜欢,吩咐送去御马监好生养着了。”
明鸾作揖拜别,再无别话。
……
太子进寝宫时俞铮正在进药,俞珩则跪坐在榻下侍奉。
俞铮忽地咳嗽起来,像是呛了一大口般。
吓得太子一时慌乱,忙小跑过去,他跪在榻上,倾身给俞铮摩挲后背顺气。
“快传太医过来!都传进来!”
俞铮摆摆手阻止了,恢复后歪在床上倒了两口气,说:“无碍,就是药太苦,实在难以下咽,每次喝都往上哕逆。”
太子忙端过蜜水来,给俞铮漱漱口。
俞铮将擦嘴的绢帕丢进姚唯庸奉着的盘子里,说:“病去如抽丝,不知道还得喝多久。”
俞成靖满脸担忧,“父亲,移驾离宫吧,离宫里的温泉能缓和您的腿疾。”
“山里的气候您也更服一些,之前都好好地,回宫后就开始不豫了。”
太子的孝心俞铮还是很满意的,他攥着儿子的手,说:“太后染了微恙,等她好一好,我再移驾。”
“父亲不必担忧,儿臣留在宫里侍奉太后,您只管安心养病,切莫再劳碌圣体。”
俞铮指着太子,笑着与俞珩道:“我这儿子倒是没有白养。”
太子方才是情急,这会儿忙起身给俞珩见礼,称‘十三叔’。
俞铮的床上放了个匣子,外头还搁着几封拆开的书信。
俞成靖揣测这些都是俞珩带进来的,而且皇帝已经知道了冯经纶参吴、俞二人的事情了。
因俞珩也在,俞成靖不知如何开口最好。
他用余光稍稍乜了眼俞珩,硬着头皮说:“父皇,户部侍郎冯经纶——”
俞铮摆手示意他坐下,说:“我都知道了,我还知道你已经着三司对冯经纶递呈的物证、人证初步的审讯、鉴定。”
“吴不知这个人是潜邸旧臣,当年我亲自选拔的。”
“十三也知道,我很器重他,他这个人很聪明,办事也办得漂亮。”
“但他就有一点不好,就是太爱财。”
俞铮半哀半哂地哼了一声,说:“当官没有不爱财的,不爱财也爱权、爱色,哪怕不爱俗物,他也图名,沽名钓誉之辈也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