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香还未燃尽,狱卒也没有驱赶,崔十起身,头也不回地去了。
薛二根本看不太清楚他的背影,只能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
他后悔,从心底里后悔,如果不是他心生邪念要去害李香雪,如果不是他欲壑难填,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他哭了出来,然而在这深牢里,听上去也没那么悲戚,滑稽得好似一头野猪猡怪叫乱嚎罢了。
……
崔十郎的父亲自然不肯去送他,只他母亲带了许多银子去,临行前打点押送的官差,一路上多少照顾些。
“你父亲很不好,病倒在家,卧病在床,地也下不了。”
崔母掩面哭泣地说:“我想他是好不了了,如何再有颜面见同僚朋友,他已经打算过几日便写辞官的奏疏上陈天子。”
“可我们回清河老家又怎么面对族中呢。”
“他们到现在还以为你是冤屈的,还不知道你写认罪书的事儿。”
崔母越说越悲戚,她顾及不了眼下是离别,非要把抱怨的话都说完不可。
“十郎,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做出这些事——”
“为什么你要揽下所有罪责,为什么你要替薛郎揽下罪责。”
“我不信你是这样的人!”
崔十郎别过头望向前路,他即将要走的那条荒凉的、长长的路。
“母亲,男人和女人其实是一样的。”
崔母愣住了,收住了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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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不懂儿子在说什么,他以为儿子在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