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众人听见骚乱都围了过来,肖彦松忙叫小太监进来,抬起桓耽送去太医院。
在茶房门口悄悄看着这一切的岫岚无望地心想‘她暴露了,别说自己,恐怕连弟弟和母亲都活不成了。’
……
俞珩很晚才一副打败仗的模样回了虫鸣居。
徐慕欢也没睡,自从知道宫里有个细作后她便日日心神不宁,今日都到了宫禁时分俞珩还不回来,她岂能不担心。
一会儿披了衣服起来张望,冷了又窝回床上坐着等。
“宗璘,怎么了?”
见他垂头丧气地进门,慕欢忙却了丫鬟自己替他宽衣。
“今日多亏了桓大人,他替我挡了一劫。”
慕欢心里咯噔一下,替他摘腰带时差点戳了自己的手指。
“你坐下我自己来吧。”
俞珩自己脱了官服搭在衣架上,洗了把脸说:“今日内个细作竟想给我下催情的药物,那碗茶误被桓大人喝下,他上了年纪,药性又烈,若不是及时送去了太医院,说不定命都丢了。”
“她想做什么?”
慕欢听罢这三言两语,心惊的直抓自己的衣摆。
“这个细作应该是这几日勾搭我不成,拿捏我为官爱惜名声,在宫里与宫女私通又是重罪,若是事成必能逼我就范,或是潜伏到王府,或是胁迫我做其他的。”
“可惜她消失了。”
他们手忙脚乱地救了桓耽之后,俞珩再莫回头去找那个叫岫岚的宫女,却发现她早就没了踪影。
说不定此时已被灭了口。
“到底是谁?手段如此阴险龌蹉。”
徐慕欢隐隐觉得俞珩跟新政耗在一起早晚会出事,卓、贾两家多少人视他为眼中钉呢。
今儿一个细作,明日恐来个杀手,全是明枪暗箭。
俞珩坐在罗汉床上,安抚地拍着慕欢的后背说:“放心吧,之前是我低估了他们,今日长了记性,得了教训,日后一定会多加小心,娘子千万别为我担忧。”
“珩郎”
这是他们之间最暧昧、亲昵的称呼,在徐慕欢心里这两个字甚至比亲亲、卿卿还要倾情。
她抚上俞珩的脸,细细地望着他。
“我什么都可以没有,都可以失去,包括这王妃的尊位、王府的生活,还有那一大堆虚妄的尊荣,可我不能没有你,你不能没命,知道吗?”
“我保证我会小心。”
夫妻俩牵手往内室去。
她问道:“桓大人伤情如何?要不明日咱俩去探探吧。”
“虽险幸好没伤及性命。”
俞珩叹了口气,“恐怕明日要探的不止桓大人,还有左大人,他今日也受了大惊。”
“这细作到底下了多少药,怎么左郎君也中招了?”
“桓大人喝了带药的茶,左大人是跟桓大人一处公务的秘书郎,你说他轻薄的是谁?”
慕欢霎时明白,咬了下下唇。
“唉,这分明是两个人替你挡了劫。”
“那宫娥消失了,你还能查出来她的背景和底细吗?”
两人躺下后,慕欢小声地问。
俞珩素来嘴严,枕边风都是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半字不吐,这是多年来他做特务工作养成的习惯。
故只说了两句‘放心’再没提其他。
慕欢也知他的脾气,也不再深问,只帮他掖了掖杯子就躺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