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知她是担忧父兄,迫切想见到大师,为他们算上一卦。
再有一个来月,便是剧情中父子二人阵亡咸黄谷的节点。
“娘,别担心,我已提前给爹和大哥去过信。”她挽着张婉清的胳膊小声安抚。
张婉清神色松懈了些,但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一日抽一签,了尘大师精力有限,三天内一天只接见一人。
言清是第二日中签,本想将签给张婉清,由她进去禅房,却被告知只有中签者本人能去。
“娘放心,我这便去为爹和大哥求上一卦。”她对张婉清说。
她不信神佛,只信自己。
但是若能让母亲安心,由他卜上一卦又何妨。
在她这里,纵然下下签也是大吉。
推开禅房木门,踏进门槛便嗅到一股清幽檀香。
垂垂老矣的和尚盘腿坐于蒲团,两撇长眉卷至眼角处,扎成一束的雪白长须垂落在他盘起的腿间。
“老衲终于将言施主等来了。”了尘睁开眼,漆黑的眸子渗着与年纪不符的清透。
言清勾唇:“不愧是大师,竟能算到晚辈中签。”
看来她之所以抽到这个名额,全拜他暗箱操作所赐。
将手里的签放到桌面,她微微颔首:“洗耳恭听。”
眼中没有半点敬仰,只有明晃晃的探究。
了尘低声笑了笑:“施主既不信仰我佛,便不必多此一举解此签文。”
“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言清坐在他对面的蒲团上。
了尘捋了捋胡子:“自然。”
也不再多说什么,他从怀里掏出一块质地上乘的玉佩放在签文旁边。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他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慢走。”
在说完这句话后,言清感觉他身上的精神好似悉数散去,只留了具残暮之躯。
“多谢大师。”她收敛面上散漫,拿起桌上玉佩。
羊脂白的玉玦触手后如有暖流涌过,她双眼莫名被眩了下,竟看见玉佩中显现出一个虚弱的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