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雅秀美的年轻姑娘们,保持着端庄的仪态,余光却忍不住小心张望。
如同刚出巢穴的鸟儿,看什么都新奇。
同样被看了个稀罕的,还有言清这个在她们看来与众不同的女子。
等到了山顶,看到成群结队的公子哥,她才知道这所谓的祈福日还是个别样的相亲会。
其中一人她并不陌生。
正是当初在街上,与许文章有过争执的谢家嫡子谢逢春。
这种声色犬马玩弄幼女,可谓五毒俱全的东西,竟也是各府夫人眼里的良婿。
可叹世家女受族中供养,为的也不过是她们身上联姻的价值。
平日里像珍藏的宝贝一样,将她们包裹得严严实实藏在高阁。
到了展示环节,就揭下她们身上的红绸。
见言清看着谢逢春不掩嫌恶,张婉清低声说:“不仅是谢家的来了,琅玹宁家的断袖也在。”
“喏,那还有个天阉。”
言清眨巴了下眼好奇的问:“娘怎么知道这么多?”
张婉清嘴角抽了抽,尴尬的转着眼珠干笑两声。
“依我看呐,这里头就没一个能比得上小韩的。”她忽的叹息了声,恨铁不成钢的剜了言清一眼。
言清佯装忧郁:“娘带我来这里,不会是想我从他们里再挑一个吧?”
“有小韩就够了,要这些歪瓜裂枣作甚。”张婉清一口一个小韩。
言清嬉笑着转移话题,视线在谢逢春和宁家子身上打了个转。
思考着是杀一个好,还是杀两个好。
众人捐完香火钱,就被带到了寺庙后头的斋房。
她们须得在寺院内吃斋三日,并抄写佛经以示诚心。
话是这般说,实则是给予世家子和贵女相看的机会。
翌日她打开房间正要出门,被张婉清逮着带到最大的佛殿前:“等会便是抽签时间,你可别乱跑。”
福临寺的了尘大师已有百来岁高龄,乃是大燕人人敬仰的得道高僧。
此番抽签,抽取的便是与他相见的机会。
张婉清有些紧张,盘了盘腕上佛珠,双手合十轻声呢喃:“神佛在上,可一定要保佑信女中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