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来说话。”陈晏殊大手一挥,“有尔此等奇女子,实为我大燕之幸,有什么要求朕自当满足。”
为了给她自请入宫做铺垫,男人不惜将她高高捧起,甚至不给自己留下拒绝的余地。
他撩着眼皮斜勾唇角,成竹在胸的样子,好似料定她翻不出自己掌心。
言清不卑不亢,声音掷地清脆:“民女已与夫君和离,请陛下准允民女自立女户。”
一句话却下两道惊雷,劈得场上众人惊愕哗然。
“这万万不可,自古以来从无女人当家做主的说法。”右相起身拱手,“还望陛下三思。”
两侧大臣纷纷跟着请命:“还望陛下三思。”
全场一左一右,竟只有临安侯和刘御史还坐着。
刘御史抱臂坐着看热闹,心里嘲笑韩盛果然是有什么特殊癖好,要不怎么表现得那般恩爱的妻子怎会与他和离。
依他看呐,这小子就是有断袖之癖。
临安侯老神在在,言万山那个老匹夫的女儿,他怎么着也得护着。
他刚准备嘲讽这些跟人小姑娘唱反调的老不羞,韩盛抢在他之前开口。
“场上何人不是娘生娘养,右相大人言语间如此轻视女子,可是连生养陛下的先太后也瞧看不起?”
“还请陛下治右相大人不敬之罪。”
右相气得胡须差点冒烟:“你这是强词夺理!”
从思绪里跳出来的刘御史,本欲起身让自己合群一些,见韩盛出声,抬起的半边屁股又落了下去。
经验之谈,还是少找些骂的好。
左瞧瞧右瞅瞅,他索性缩着脖子装起鹌鹑。
言清视线凌厉:“陛下承诺满足民女要求,金口玉言岂能更改,右相大人此举分明是叫陛下为难。”
“还是说,您觉得自己能作陛下的主?”
两人几顶高帽扣下去,差点将老丞相闷死在里头。
“老臣怎敢左右陛下的决定。”他佝偻着腰连忙请罪,“请陛下明察。”
言清拉长尾音:“右相这话分明是认为陛下不够明察秋毫。”
她无辜的眼神扫向其他大臣:“诸位大人难道也是这般想的?”
“右相大人一呼而百应……”她恍然大悟般捂着唇,“结党营私可是重罪。”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摆手落座,不敢再多话附和。
陈晏殊捏着扶手的大掌收紧,手背上青筋盘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