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晋之叹息一声,沉眸道:“如果陛下有心商谈,又怎么会连一份手谕也不给你;所以……我们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翊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愤怒,冷笑道:“亏得恪儿还以为皇兄转性成了慈父,感激涕零,真是可笑!”
她幽幽叹了口气,“反贼愚昧,只看到身份高低,殊不知在皇兄心中,最在乎的儿子,从来就只是毓庆殿那一位;若今日抓了他,或许还真能与皇兄谈判一二。”
说到此处,她忽地想到了什么,蹙眉道:“对了,那个李闯原本指定谈判的人居然是赵怀,他居然知道赵怀,你说奇不奇怪?”
“咱们大梁有多少位皇子并不是秘密,想那反贼只是随手指了一个。”徐晋之随口解释了一句,又道:“总之,想要救太子,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翊阳闻言,精神一振,道:“驸马可是已经有了计策?”
“算是吧。”徐晋之笑一笑,附在翊阳耳畔一阵低语,后者时而惊讶,时而担忧,时而诧异。
待得一席话听完,翊阳沉默良久,轻声道:“这……真的能行吗?”
“我们没有别的路可选了啊,而且,这是唯一可以一石数鸟的计策。”徐晋之叹了口气,他伸出手,迎向透过窗纸照进来的细碎阳光。
他肤色本就白皙,此刻手指照着阳光,仿佛透明了一般,可以看到在皮肤下蜿蜒的筋脉以及修长的骨骼。
这一夜,几只翠鸟振翅悄然掠过笼罩着大同府的夜色,往着京城的方向飞去,盘旋几圈后,落入在一座小宅子的后院。
片刻后,一只翠鸟再次飞起,而这一次,它所飞往的地方乃是……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