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翊阳没好气地说着,刚才的事,实在令她生气。
翊阳憋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置问道:“我知道太子一些地方做的不好,耳根子又软,容易听信谗言,可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看着长大的,视若亲子;如今他被反贼所擒,身陷囹圄,你这个做姑父的帮忙也就算了,怎么还……还落井下石?”
“公主!”
徐晋之扶住她的香肩,强行将她掰过来面对着自己,“我若真有心害太子,就会将你拦在京城,不让你来大同府冒险了。”
翊阳朱唇轻咬,这个道理她也明白,所以才觉得一头雾水,猜不透徐晋之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那群反贼如今将太子当成了一株摇钱树,咱们越表示的在乎,他们就会越抓着不放,好换取更多的利益;
乞丐饿肚子的时候,想着能吃饱饭就知足了;可真到能够天天吃饱的时候,又会嫌弃粗茶淡饭,琢磨吃精粮甚至吃山珍海味,人的贪念是没有止境的,否则也不会有那句’人心不足蛇吞象了’。”
这一次,翊阳听明白了,思忖道:“你想让他们觉得太子并没有重要到可以由着他们向朝廷予取予求的地步?”
“正是。”徐晋之看了一眼窗外隐隐约约的人影,压低了声音道:“只要让他们放松警惕,觉得太子没有那么重要,我们才有机会救出太子。”
“你……”翊阳柳眉猛地一跳,刚说了一个字,便赶紧捂住了嘴巴,确定外面的人没有偷听后,方才小声道:“所以你根本没打算跟他们谈判?”
徐晋之苦笑一声,反问道:“怎么谈?公主与陛下兄妹数十年,他的性子还不清楚吗?陛下此人生性凉薄,他是万万不会答应反贼条件的,就算为此赔上太子性命,也再所不惜。”
“不会的,就算皇兄再凉薄,恪儿到底是太子,他……”话说到一半,翊阳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因为她想到了徐晋之先前的话,如果太子不是太子,那么他的生死就没有那么重要的。
徐晋之那番话虽只是假设,但未必不代表梁帝没有想到,又或许……他这会儿已经在养心殿里斟酌得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