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远?”江行过诧异地唤了一声,跃下马车,来到江行远身前,一边替他拍去被风吹落在肩上的飞雪,一边道:“这天寒地冻的,你站在门口做什么,嫌屋里一个病人不够,还要再添一个不成?”
“我在等大哥。”江行远望着他,眼里有难以言说的悲伤,
“等我做什么,我送了柳小姐回府之后自然会回来。”江行过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拉了江行远的胳膊往里走,却发现自己拉不动他,那双腿就跟长在了地上一般,一动不动,他诧异地道:“怎么不进去?”
江行远没有理会他的话,只盯着他道:“柳府与此处相隔虽远,却一来一回也不至于耗费如此多的时间。”
江行过心里一紧,行远果然是对自己有怀疑,他按下思绪,浑不在意地道:“到了柳府,柳小姐见我冻得浑身发抖,就邀我入府喝了杯热茶,烤了烤炭火,所以回来晚了。”这般说着,他玩笑道:“怎么,还不许大哥偷个小懒了?”
江行远眼里的悲伤比刚才更浓了几分,“真的只是这样吗?”
“不然呢?”江行过拧眉道:“你今儿个是怎么了,一副古古怪怪的样子。”
江行远没有说话,只是举步来到柳家马车停过的地方附近,俯身从地上掬了一捧雪,随后来到江行过身前,道:“大哥请看。”
其实就算江行远不说,江行过也看到了,本该洁白无瑕的积雪中多了一抹如血的殷红,不,不该说如血,因为它本来就是血;不过他不能说实话,故而随意看了一眼,装傻道:“不就是雪吗,有什么好看的。”
江行远胸口一阵气机起伏,沉声道:“到了这个时候,大哥还要与我装糊涂吗?”
“什么糊涂,你今儿个真是古里古怪,说的话没一句能听懂。”不等江行远言语,江行过已是不耐烦地道:“行了行了,我累了,你这劳什子的哑谜哑题,待我歇息过后再猜。”
“大哥!”江行远一把拉住他,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都比刚才凝重了许多,“柳家的马是你故意弄伤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