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差役自己也是一脸难以置信,“卑职依着大人的吩咐,城门一开,就立刻乔装赶往沁雅居,岂料到了那边,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东西也被搬空了,连把椅子也没留下,空荡荡的,实在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一家昨日还开着的酒坊。”
“真的什么也没留下?”方文堂不死心地问着。
“卑职仔仔细细搜过了,什么都没留下;若非大人事先交待过,卑职还以为那酒坊空置了许久。”差役的回答浇熄了方文堂心中最后一丝希望,无力地摆摆手,“行了,你下去吧,莫要去外头乱嚼舌根子。”
“是,大人放心。”差役施了一礼后,退出了书房,待他走后,一道人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正是常四,从昨夜到现在,他一直留在县衙中。
方文堂面色难看地道:“看来万茶商会早就料到昨夜的事会引起他人注目,所以一早就清空了沁雅居,令咱们扑了空,这帮人动作可真快。”
“何止是快。”常四盯着穿过一格格窗棂照落在地上的浅薄光影,阴声道:“简直是干净利落,这份手段与果决,嘿嘿,纵然是我,也不禁有些不寒而栗。”
方文堂被他说得一头雾水,“先生这话何解?”
常四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问道:“沁雅居在嵊县有多久了?”
“昨日知道这个地方后,我特意查了一下,应该已有十年之久。”
“十年啊……”常四感慨道:“十年的基业,说不要就不要了,这份果断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方文堂一直以为沁雅居那群人只是暂避锋芒,外出躲藏一阵,但此刻听着常四的意思,似乎是自己会错意了,他试探道:“先生是说,他们不会再回来了?”
常四颔首道:“应该早在昨夜交出剡溪茶的时候,那万茶商会就决定放弃这个据点了,所以才能如此迅速的清空沁雅居,不留一丝痕迹,这幕后的老板绝对不简单,只是不知究竟是何方神圣。”说这话的时候,他干瘦的脸庞布满了凝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