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豌深沉一笑,眉眼上扬:“不值得。”
古之仇怨,冤冤相报不得欢愉。
他那时看的通透,如果为了复仇付出更多的代价,连累到更多的人是得不偿失。
李思蒙看不惯他这不以为意:“不久前,你还只是个残废!”
“不对,你不是一直都是残废吗?”
其意有所指的看着对面人的右手,拇指已经被切去,其他的手指骨节基本错位。
白豌却是一声轻笑。
“韩某没了右手,左手如今也能画。失明导致我尽享丹青之妙,学习各种技艺。如今复明更是寄妙理于笔,更上一层楼!”
白豌的这回答似乎没有恨没有怨,云淡风轻的神容好似一个经历千帆的老者。
最怕的就是这种不喜不悲,不在意的模样!
这实在能灼伤刺激他的人!
“那又如何?”
“老夫想,如果可以选择,你也不希望左手从头开始,眼盲再从头开始吧?从画圣到痞子?”
显然,李思蒙已经知道白豌曾经在白云城的名号。
也知道,白豌若没有这五年失忆的经历,压根不会成为街头无赖和痞子。
不得不说,成功恶心到了白豌。
他显然不想再理这个人,可是李思蒙却字如寒冰:“凌书墨究竟带了多少人来赤江县?”
白豌重重的道了句:“我不知道。”
两朝谈判的内情他不会说,自己仅仅是负责记录的画师而已。
李思蒙恼羞成怒的哼了一声。
白豌只听到嘶嘶拉近的声音,好似磨骨。
当他注意到的时候,已经看见所谓的“师父”手里拿着一把竹片。
一下一下的……在一块石头身上来回划拉。
这声音极为刺耳。
正如他当年被关押在井牢,这个人拿着铜锤在他面前摩擦着旁边的井壁。
“你知道,当年是老夫趁你被囚砸毁了你的手。也是老夫命人在江洲做了手脚,炸了蓬莱洞导致你失明!
李思蒙字如寒冰:“你应该恢复所有的记忆了吧?”
这个人,当真是没有廉耻的吗?
白豌手里随身带的防身夹子一下抬了起来,整个架在了李思蒙的脖颈上。
“你够了!不要以为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