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岁晚还是被时决明拉着坐到了门口的两张板凳上。
这一片的风月花草大概都是小灰的耳目,岁晚刚提一句小灰,一辆奶牛猫就叽里呱啦叫着从远处跑过来。
小灰披着今夜的月光,散在空气里的每根浮毛都像是要种进土壤里的月亮幼苗。
岁晚向前张开手,小灰就拿它毛茸茸的脑袋蹭上来,嘴里叫着老吴汪汪,反正没一声正经猫叫。
“它已经是只老猫了。”时决明没头没尾地说了句。
岁晚摸着猫的手不停,一小段关于不知道哪个过去的记忆就这么浮了出来。
那会儿他们应该也不还小,老头老了,但也没后来那么老。
岁晚天真无邪地承诺以后可以给老头养老。
老头哼笑着说用不着,弯腰把一直挠他裤脚的小灰塞进岁晚怀里:“你们给它养老就够了,小记仇精。”
老头只是带小灰做了个绝育,小灰伤养好之后,就解锁了在老头裤子上磨爪子的兴趣。
不知道是不是一种没良心的报复。
小灰在岁晚怀里冲着老头“老吴汪汪。”
岁晚笃定自己以后会有很多钱,大手一挥说不差小灰这一个。
现实里,小灰跟出国的时决明一样,在某一年突然消失。
不同的是,时决明尚且还有归途,小灰很大的可能早已静悄悄地回到了它的星球。
隔着格外漫长厚重的时光,现在还没有很多钱的岁晚沉吟一声:“唔……是不是该带它回去养老了?”
时决明看着有点呆,沉默很久,犹豫道:“可以吗?”
他们从前没有把小灰带回去养,除了小灰热爱闯荡江湖外,最主要的原因是岁屏粤对猫毛过敏,而时家的氛围又太过压抑。
所以不论哪条时间线上,时决明都没有想过这条途径。
岁晚偏头看他,眼里盛着亮亮的月光:“为什么不可以?反正……只是在这里。”
这又不是小灰已经不在了的现实。
“我们可以在你家给小灰养老,”岁晚低头挠着小灰的下巴,小猫呼噜呼噜的声音在夜色里漾开,“你也可以和妈妈一起过十八岁的生日。”
反正只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