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他又拿回笔,笔走如飞地落下最后一个正确答案,手法极为粗暴地合上作业,推远、丢开,正要从书桌前离开。
啪嗒。
时决明耳尖微动,望向窗户。
啪嗒。
又是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向窗口的细碎响声。
时决明心有所感,走到窗户边。
岁晚不知道什么时候翻进来,蹲在院中那棵很好爬的大树下,低头摸索着什么。
时决明猜是在找合适的小石头。
果然,岁晚找到趁手的作案工具,直起身子,手一抡,正要砸过去,抬眼就望到站在床边的时决明,抡石头的手丝滑地变成挥手,示意时决明下来。
时决明嘴角不自觉就挂上笑,转身下去找岁晚。
岁晚在树下等了会儿,见时决明光明正大从正门出来,直接愣住。
时决明道:“家里没人……怎么了?”
“是你怎么了吧,”既然家里没人,岁晚就大摇大摆拉着时决明走了出去,“见到芸姨之后,你就怪怪的。”
……好吧,其实她也怪怪的。
一直以为阴阳两隔,或者活着但不太亲近的长辈,突然就以亲密的姿态出现在面前……呃,还是以那样乱七八糟的局面。
“算了,就出来散散心吧。”
岁晚叹气,和时决明并肩在小路上闲逛。
聊着今晚老王布置的超纲数学题,岁晚语气夸张地说这些题她竟然还会写,时决明夸她厉害,然后又紧接着句他竟然也会做,于是回合制夸奖,岁晚也夸他厉害;
岁晚又说不久前才结束的岁家家庭会议,岁屏粤没太大反应,姜阑却是如临大敌,语气可怜的说“宝贝,你确定是他了吗”,岁晚只能心累地一遍又一遍和老父亲解释说已经分手了,也只换来姜阑同样心累的一句“你不懂我的意思”。
他们东拉西扯着,回过神来,已经走到了花田里的小木屋。
岁晚贴着窗户,试图看清老头在不在里面。
时决明意思性地跟着看了几眼,说:“这么晚了,爷爷该睡了吧。”
岁晚摇头:“不,你不知道,老头比小灰还能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