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风说了一个字就开始咳,咳着咳着就又吐了一口血。
凌瑶被她的情况吓了一跳,这么凶险的伤势她这些年也没有见过多少。
“你的伤……”她探着晓风混乱到无法形容的脉象,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去叫风谷主。”
晓风紧紧拉着她的衣角,死死不肯松手。
“你现在急需一个内力深厚的人帮你疗伤,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若不是早被警告过不能妄动,凌瑶此刻已经将自己的内力输到她的体内了,“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晓风摇摇头,拽着凌瑶的手臂吃力地坐起来。
“我不想再求他任何事,也不想再欠他任何情。”
“他不是你的大伯吗?”
“我跟他……呵,三言两语说不清,凌姑娘就别管了。”
“但是你的伤不能再耽误了。”
“我还撑得住,无碍。”
她的无碍,都是刻意制造出来的假象,又或者是一种被称之为“回光返照”的错觉。她用假的骗过风无垢,却不能一直骗自己。
几次自我调息都以失败告终,真气走过一半就逆流散去,反反复复,不仅无法缓解伤势还有了加重的趋势。她有令人羡慕的体质,可她是人不是神,人的身体总有极限,不可能无休止地承受伤害,愈合伤害。
这一次,几乎快到达到她的极限了。
凌瑶拗不过她,只好留在原地,帮她清理掉那些骇人的血迹。
“风姑娘,恕我多嘴,你是不是受过一次非常严重的伤,并且一直没有得到充足的休息和调理?”她从洛娉婷处了解到的还是有限,只知晓风伤得很重,但是具体重到哪种程度,她并不清楚,“在那之后,你的身体就一直处于亏损中,后续又不断叠加新伤,内忧外患,积攒至此。以至于……”
她不必再说,结果如此明确。
晓风听着,想着,好像确实如此。
自从三年前身中多情结开始,她就不断在试探身体和生命的底线,一次次挪动银针的位置,一次次自伤。这种情况持续了整整三年,虽然过程中被反复治愈,但也不可否认有些内里的伤害是永久的,不可逆的。再到后来种种,包括为救唐若风而损失的一半内力,为躲避杀手不小心引入的寒毒……
反反复复,一次又一次。
“原来这就是自作自受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