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皎然张了张嘴,却又立马闭上。她想起来碧扉和周蔓草都在隔壁院子,眼下只有她一个人。细思片刻,她阖眼抬手用力砍在颈后的风池穴上。在陷入昏迷的前一刻,她仿佛看见李休璟奔至她眼前,抱起她,她如同陷入柔软的云层中。拾起仅剩的清明,睁眼对上一双温柔双眸,其眸粼粼生光,宛如春风。而她只消一靠近,便会被那深色欲望引诱着坠入其中。
等裴皎然醒来,已是深夜。
徐徐睁眼,睇目四周。她并没有瞧见李休璟。裴皎然微喟。
“醒了?”周蔓草的声音至不远处传来。
“嗯。”裴皎然揉了揉额角,“我这是怎么了?”
说话间周蔓草已经走了过来,“放心,没什么大事。你来了月事,只是因为气血阻滞导致这回格外痛。”
话音甫落,裴皎然长舒口气。好在意外没有如同她想象中来临,也幸亏李休璟没来。即使她有能力处理好一切,但是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眼下她走在危崖之畔,脚边不断有碎石落下,新生命的来临极有可能将她推向深渊。同样新生命的到来,也意味着政治议题和力量都将重新进行考量。
无论考量的结果如何,都等于她将要一个人去面对狂风暴雨。至少不能在现在。
敛了思绪,裴皎然颔首,“多谢。大夫没说其他什么?”
“那倒没。只是嘱咐你要好好休息,别太劳心劳神。”见裴皎然皱眉,周蔓草道,“你放心,我让他从小门进,小门走的。没惊动到任何人。”
话落裴皎然也不多问,喝过郎中留下的药便安然睡去。不知是不是因为药中有安神药物的原因,她竟然睡得格外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