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将军,我还有一事想问,昨日军中紧急请了大都督去,可是军中有人不满对阿蒙多的处置?”
韩冲有些为难,这一听就是萧淙之没与她说实话,估计是怕影响关系,但顾庭芳已经闹了这一出,也没什么好替她遮掩的了:“军中无人不恨阿蒙多,好不容易抓着了,当然是不肯轻易放过的,昨日我领命去提人,用他换荔云姑娘的消息传开了,顾庭芳领着人堵门,还打了起来。最后老大赶过去,硬是将事态压了下来。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元绮关切地问:“可有人对大都督动手?”
韩冲道:“那倒没有。但私下确实说的不太好听。”
至于如何不好听,韩冲没有明说,但元绮多半也能猜到,无非说他娶了亲,在温柔乡里忘了国仇家恨,听信女人的枕边风,罔顾了将士们的信任。
“我知道了,多谢韩将军告知。”
韩冲见她不曾展颜,最后又宽慰道:“嫂嫂别上心,这些都是小事儿,您好好养伤,一切有老大呢。”
“嗯。”
话说完了,韩冲便又到门外去守着。
方才荔云一直没说话,这会她立在房内向外看他的背影,与元绮道:“夫人,韩将军真是个好人。”
元绮此刻心有旁骛,自然注意不到她眼中的情意,随意应了一声:“是呢。”
荔云收了心,关上房门,去伺候元绮,主仆二人这下终于有机会独自说些话。
元绮便将她唤到眼前来,放下了住屋的帷帐,二人在梳妆台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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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云,快和我说说,你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荔云怕她担心:“夫人,没事。当时我与世子刚出城不久,就遇上了阿蒙多,世子一直没发现马车内的不是您,拼死保护,却还是被追上。好在被俘后,世子虽然发现了安静的身份,却还是挺身而出,让我们装作安静就是您,说能骗多久是多久,争取时间让您抵达郸州。阿蒙多想拿我们要挟大人,也没有对我们做什么过分的事儿。”
“你是说李瑜救你们?”
阿蒙多分明说了,是他和李瑜串通,现在怎么倒成他是好人了。
思来想去,又问了荔云一个问题:“你说他让你们为我争取时间到郸州?你们告诉他我的行踪了?”
荔云点头。元绮豁然开朗:“原来如此。”
“夫人,您说什么?”
元绮拉过荔云,认真道:“荔云,我今日的话你要记住,从今往后,李瑜的话,一个字也别信。”
“为什么?我也怀疑过是世子,但我们被捉时,他确实奋不顾身保护安静,被捉后,为了不暴露世子身份,他一直装作家丁,还挨了打。”
元绮脸色反倒更难看了:“这才是他的可怕之处,你还记得他是如何骗我出城的吗?”
“记得,他说不忍看元家受牵连,他对您和大郎君都有情义,就算是用非常手段,也要逼着您出城。”
“那我告诉你,他来找我之前,就已经和阿蒙多串通好了。你们被捉后我很快被突厥人追杀,也是他出卖了我,他联合阿蒙多想捉了我,围杀萧淙之!”
荔云刚对李瑜有所改观,一时间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要演这样一场戏?”
“那是因为,杀了萧淙之后,他还想哄骗我们,替他卖命。如果我猜的不错,他连如何救人都想好了,到时候要我们以身报恩,元家,扬州,都得归祁王府。”
荔云当即骂道:“简直可恶,亏外头都说伯卿世子,是翩翩君子,最是正直不阿!原来是个草包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