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榆是过来人,并不拦她,默默在她行李中加塞了许多物件:“如今的国公府不比以往,多带些贵器总派的上用场的。”
她逐一收下,临行前,孟秋然不知从何处得知她要离开的消息,天未亮便等在府门外。
荔云并不喜欢她,来扬州的路上也曾问过元绮为何要带她来扬州?
元绮回答说:“原本是不打算多管闲事的,但那日,我见她疯魔哭求,仿佛将要溺死之人想要抓住救命稻草。一个女子,实在不该到如此地步。这才想着,带她来扬州。”
荔云也心软,再见她候在门外,脸色也缓和了许多:“天还未亮透,孟姑娘在这里做什么?”
孟秋然解释说:“荔云姑娘别误会,我只是,想和夫人说几句话。”
元绮看了过来:“让她过来吧。”
孟秋然越过荔云,走到近前便跪下去:“秋然特来拜谢夫人。”
元绮了然,孤身来拜别,这是不打算再回去了:“不必谢,你既已获新生,从前的事便不要再想了。只当没有发生过。”
孟秋然没想到她如此痛快:“夫人不问我,为什么?”
“唯一让你牵绊的也唯有萧淙之了,可你孤身而来,并未带任何包袱行装,我猜应是放下了。这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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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秋然笑了,带着几分自嘲:“是呀,原本是一心痴缠的。如今…”
她想起元绮说带自己去扬州那天,她心中纠结不舍,便去找萧淙之,说明缘由,心里抱了希望,只要他开口挽留一句,哪怕是被送回郸州,她也甘愿。
可他却很痛快,低头处理着公文,甚至没拿正眼瞧她:“这很好,去吧。”
待到萧淙之送别元绮的那天,她也在随行队伍中,几次想上前与他说话,可他眼里始终只有她一个人,一直到队伍行过山林,孟秋然回首,他仍骑马立在山巅,目送他心里的那个人。
那一刻,孟秋然便知道,自己不会再回去了。
思绪收回,却没有将话说出口,只说:“如今这样,很好。”
元绮颔首,没有多言,登上马车,往上京去了。
十日后抵京,正逢二月初一,天刚擦黑,因明日龙抬头。城中热闹非凡,今上特许东西二市通宵热闹三日。
元绮的马车经过国公府门前,瞧了一眼阔别七个月的家,却并未入内,反倒让荔云包下了一间客栈。
荔云并不情愿:“都到门口了,夫人为何不进去?”
元绮放下帘子,回到马车内:“头一次归家,合该与萧淙之一起登门,如此冒昧,只怕惹嫂嫂不快。”
荔云没好气道:“您这话也太见外了,咱们才离开多久,怎么回家就得看旁人脸色了?”
元绮对她这态度并不满意,拉到近前:“我们与嫂嫂并未有交集,既已成亲,为了哥哥,我们都得多考虑一层。这不是嫂嫂的不是,是我们的礼数。”
荔云虽气愤,却也盼着自家大公子好,点头称是。
元绮随即吩咐她:“你派个人去打听,刺史大人到上京没有。”
主仆二人连夜落宿后,元绮一路疲惫,强忍着睡意等待消息,随从送来了消息:“刺史大人今日也到了,只是被陛下唤去,今日留宿宫中了。”
元绮思索一瞬,吩咐道:“派人给他递个口信吧,明日下朝,咱们去接。”
第二日元绮起了大早,抵达宫门前正逢百官入朝。她退到一边,心想并未见到兄长,应是已经入宫了。
又等了不久,宫门中走出一位女官:“是萧夫人吧。”
她颔首认下。
“皇后娘娘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