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里的鱼,可有下落?” 皇帝又问。
“没,毫无线索!”
皇帝颔首,吩咐道:“今晚过后,贴身保护兰陵,别让她出事。”
“是!”
皇帝见这人走远,继续道:“回来了?”
“嗯。” 一道少女的声音传来,坚毅又低沉。
“可想家了?”
那少女没有回应,只是沉默。
“也是,你常年在外,母亲又早早离宫别居,对皇宫没眷恋,也正常。” 皇帝喃喃说道。
少女皱了皱眉,似不愿在这话题上多纠缠,直言:“我去了皇陵。”
“嗯。”
少女见状,突然道:“我可解长安之困。”
皇帝摇头:“你这孩子,聪慧过人,勇武非凡,于兵一道,少有敌手,爹岂会不知?”
“爹,一定要这么做吗?” 少女悲切道。
“不破不立,唯有此途。” 皇帝声音清冷,却无比坚定。
少女沉默,摘下兜帽,露出一头银白长发,几步上前,将一块玉佩递到皇帝手中:“这是娘让我给您的。”
皇帝接过玉佩,在掌心反复摩挲,苦笑道:“你娘,还是这般倔强。”
少女没再言语。
“去吧,这一路舟车劳顿,想必极为辛苦,要好好歇着。” 皇帝神色疲惫,轻轻挥了挥手,似是不愿再多看一眼,又仿佛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无奈。
“是!” 少女拱手施礼,戴上兜帽,隐没在夜色之中。
这一夜,皇帝在宸妃殿内见了诸多臣子。
有寒门领袖颜夫子,有翰林学士院知制诰,有新上任的三司使,有大理寺卿,有京兆府尹,还有钦天监司天监正。
往日清冷的宸仙殿,今夜人流穿梭,直至拂晓,才停歇下来。
这一夜子时。
王浅予死于丫鬟投毒,一尸两命;崔穆清遭遇刺杀,腹部连中三刀,生死未卜。
拂晓,一道诏令自皇城大内传出:
朕以眇躬,绍膺大宝。幸赖宗庙之灵、股肱之佐,方保社稷安稳。
宸公主柔嘉聪慧,忠孝兼备,素为朕所重。
值西夏野利遇乞阴施诡谋,遣奸细入境,妄图坏大华根基。公主闻之,亲率能臣,悉心探查,智勇兼施,旬月间竟擒西夏奸细三十一人,挽狂澜于既倒,其功厥伟。
朕心甚悦,特加封 “应天贤孝宸公主” 并赐金珠玉玩、绫罗绸缎若干,用昭殊宠。另,着有司于西南诸路择膏腴之地七州,其岁赋所入之三,充为公主汤沐之资,以酬勋劳。
念及中枢事繁,亟需干才,恩准公主入主,权兼尚书令,总揽六部,整饬庶务。
诸臣当敬事协同,共辅大华。
钦此。
两事一书,长安震动,风云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