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早点回来,可得给我壮壮胆、撑撑腰。我盼着季春的时候,咱俩一块儿把荼蘼种下去,为了这事儿,我夜里翻来覆去地想,连做梦都梦到荼蘼开得一片雪白。不过,要是耽搁些时日,晚几个月种也不打紧,我这院里的梨花,仲夏的时候开得极好,雪白雪白的一片,风一吹,花瓣簌簌地落,就跟下花雨似的。这几日,我还跟着旁人学着酿梨花春呢,你之前错过了好时机,今年可不能再错过了。”
杨炯静静地望着她娇艳的面容,看着她用贴身的锦帕把手上的伤口包好,还俏皮地在上面打了个蝴蝶结。听着她如古铃般澄澈悠扬的声音,杨炯的心渐渐平复,望着她深情地说:“好姐姐,我……”
“你是做大事的人,想做什么就去做,姐姐永远支持你。我给你包了角子(饺子),在家好好吃顿饭,然后再启程。” 卢和铃轻轻笑着,拍拍他肩膀,转身走进厨房。
杨炯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绪渐平。
深吸几口气后,重新走到石桌前,说:“南仙,你的五千兵,乔装成乘风速运的镖师和漕工,沿着真定府水道一路往下,在渭河上游等我。承春,咱们三千人,走驿递通道,消息务必封锁严实,即刻出发。”
“哎!我那五千精兵,可是留着给你打金上京的,我可不白给你干活。” 耶律南仙撇撇嘴,没好气地说。
杨炯似乎早有预料,轻声道:“你弟弟不想家吗?”
耶律南仙一听,先是一愣,随即喜上眉梢,又惊又喜地看着杨炯。
杨炯点点头,继而寒声说:“他既然敢拿长安百姓当棋子,我就敢引兵宰了那狗东西。”
“哈哈哈!好,杨炯,我答应你!” 耶律南仙放声大笑。
李潆见状,看向耶律南仙,冷声道:“看好你的兵,要是干出什么龌龊事儿,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杨炯是我大辽驸马,我还能害他不成?” 耶律南仙冷哼一声。
“狗屁的驸马!你这妖女嘴里就没一句真话!”
耶律南仙听她骂自己,压制许久的怒火噌的一下窜上脑门,跳脚回骂:“你个疯婆子!我忍你好久了,我看你是欠揍!”
“呵,来呀!谁怕谁是狗!” 李潆冷笑不止。
耶律南仙也不含糊,挥拳就打。李潆不甘示弱,抬脚相迎。
李澈见此,急得直跺脚,大声呼喊:“两位姐姐,你们别打了!”
“你叫谁姐姐!” 李潆瞪向李澈。
耶律南仙飞起一脚,咯咯直笑:“当然是叫我喽!好妹妹乖,等长安的事儿了结,跟姐姐回辽,长白山送给你。”
“她是我妹妹!” 李潆怒喝,又挥一拳。
李澈懵了,心里暗自腹诽:“你们俩这花拳绣腿的,打来打去有什么意思,除了把对方脸弄花,还能咋的?”
“梧桐!洛瑶!别管她们,跟我吃饭去,吃完咱们还得赶路!” 杨炯懒得理会二人,直接拉着两个丫头走向厨房。
身后石桌砰砰作响,喝骂声不绝于耳。
“你怎么什么都要跟我抢!”
“什么叫抢啊,你自己守不住,还怪我?”
“啊~!我今天非打爆你的头!”
“来呀!怕你我就不是女王!”
“我一会就让你跪下叫女皇!”
拳风呼呼,惊得鸡飞狗跳,刹那间,小院里尘土飞扬,喧闹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