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乱局

风流俏佳人 着花迟 2735 字 17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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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李澈无助地望向李潆。

李潆瞪着耶律南仙,像只护崽的老母鸡,把李澈挡在身后,骂道:“你抢我妹妹!”

“哎,是你自己没本事,小丫头这么厉害,你们却非打着为她好的旗号,要把人家赶回兴庆府,你这当姐姐的,可真不称职。” 耶律南仙双手抱胸,嘲讽地说。

“好了,都别吵了!” 杨炯大吼一声,止住了这乱糟糟的局面。

而后看向李澈,说道:“不许任性,乖乖跟在我身边。”

“好!” 李澈眼睛一亮,喜笑颜开,大声应道。

杨炯也不多废话,直接说:“事不宜迟,赶紧讲讲长安的情况,咱们得赶紧商量出个计划。”

李潆重新坐下,开口道:“我拣要紧的说。野利遇乞围攻长安,在渭河遭到二弟的千牛卫阻击,剩下不到十万兵力。二弟遭人暗害落水,下落不明,长姐让内卫诛杀了宋国公章凡,剩下的千牛卫退回京城。种种迹象表明,这都是皇帝的手笔。”

杨炯点头,附和道:“应该是,太原府知府换成了一个姓段的官员,看样子皇帝这是一边想法子除掉李泌,一边动手清理李泌在北方太原、真定两府的势力。”

“什么应该,就是你们皇帝干的!安抚司查过给野利遇乞报信的那个人,一点线索都没有,周边压根儿没这号渔民。真定府的官员早就换成从别的府调来的流官了,还都是连跳三级提拔上来的,不是你们皇帝还能是谁?” 耶律南仙在一旁没好气地插言。

“好你个妖女,你对我真定府是惦记好久了吧,我看这真定府都快被你渗透成筛子了!你打算啥时候动手啊?啊!” 李潆跳起来,怒视耶律南仙。

“杨炯,你管不管这疯婆子?” 耶律南仙冷眼看向杨炯。

杨炯轻叹一声,把李潆拉着重新坐下,劝道:“南仙能做到这份儿上,那是她有能耐,她是大辽公主,各为其主,别这么说她,当务之急是解长安之围,别的事儿以后再说。”

耶律南仙得意地一笑,仰着头看向李潆,嘲笑道:“瞧见没,这才叫格局,就你这小肚鸡肠的样儿,还想当女皇?我劝你还是买个好枕头,做梦去吧。”

“你少说两句!” 杨炯没好气地瞥向耶律南仙,转头问李潆:“长安真要被攻破了?”

“嗯,三天前就有这苗头了。” 李潆也懒得再吵,轻声应道。

杨炯皱起眉头,沉思许久,怎么都想不明白,十万大军围困,长安城内有八万精锐,猛将如云,粮草充足,城墙又高又坚,咋就快被攻破了呢,难不成野利遇乞是兵仙下凡?

李潆瞧杨炯这模样,就猜到他是想不通长安为啥这么容易就要被攻破,当下便直言:“野利遇乞围困长安将近十四天,第七天的时候,长安西北门金水门在西夏奸细的内应下被打开,野利遇乞领着五千兵趁夜入城,不到一炷香工夫,他剩下的那五万军队依次入城,结果被城中禁卫军围困在乌龟潭。

据说二狗料事如神,领着五千人,在乌龟潭埋伏了许久,野利遇乞刚一到,两边就打起来了。野利遇乞察觉中了埋伏,拼死突围,丢下五千具尸体,还劫掠了北城的百姓,逃出了长安。

如今的局势是,野利遇乞四万五千人把长安九门堵得死死,长安的精兵加起来不到四万,眼下野利遇乞截断了长安所有水道,还在各个方向大张旗鼓地挖地道。今天是第十四天,我估摸着野利遇乞已经知道兴庆府被攻下的消息,我就怕他故意在长安散播瘟疫,祸乱全城。”

杨炯一听,气得猛地站起身,在院子里来回踱步,随后双目通红,嘶吼起来:“荒唐!荒唐透顶!西夏奸细打开长安金水门?当我是傻子啊!西夏都被我灭了,军机堂是李嵬名当家,他野利遇乞能指挥得动什么内应?长安内卫、皇城司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长安守备是在干什么?内应开门,我打了这么多仗,就碰上过一回,那还是南仙谋划了十数年的结果,他倒好,说有内应就有内应,真当全天下人都是傻子吗?

八万精锐守不住一个金水门,主将是谁?是谁!我现在真想一刀砍了他!还有,说什么五千精锐事先埋伏在乌龟潭,他要是这么神,皇帝还用得着费这么大劲儿给他造势?有这料事如神的本事,直接去清微派当祖师爷得了!操!演戏都演不像,那蠢货带五千人都藏不住,还让野利遇乞跑了,还劫掠了北城百姓!留着这种蠢笨如猪的家伙有什么用?啊!功劳送到嘴边都接不住,真该千刀万剐!真该千刀万剐!”

杨炯在院子里疾走如飞,一连串咒骂从牙缝里迸出,字字如利刃。紧接着,他双手握拳,指节泛白,手臂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蚯蚓攀爬周身。突然,他冲向院墙,挥拳砸去,“砰” 的一声闷响,砖石簌簌掉落,手背瞬间破皮渗血,可他却浑然不觉。

杨炯双眼布满血丝,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死死瞪着前方,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整个人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愤怒得近乎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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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此,都吓了一跳,她们还是头一回见杨炯发这么大火,一时间都愣在原地,谁也不敢上前劝慰。

恰在这时,卢和铃从屋里袅袅婷婷地走出来,瞧着杨炯,眉眼含笑:“姐姐这院子是惹你生气啦?那墙我可是费了好大劲儿才补好的,墙根下还种着蔷薇呢,你可别给踩折喽。”

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他身旁,拿出一方洁白的锦帕,轻轻替他擦拭手上的血迹,语气轻柔,仿若唠着家常:

“我心里一直琢磨,来年在咱家那边墙根下种一溜儿白色的荼蘼。你是不知道,隔壁那老太婆,横竖看我不顺眼,老是不许我种。我心里明白,她八成是瞧着咱家没个男人撑腰,就想拿捏我。这几日倒稀奇,她消停了不少,往常啊,每次碰面,她那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我心里怄气,可又嘴笨,骂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