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杨鲖一脸戏谑。
郑秋毫不忸怩,直言道:“种子!”
“哈哈哈!你怎知他会将种子一并寄回?” 杨鲖笑问。
“哼,他向来谨慎,费神觅得奇花种子,定会送回悉心培育。北地苦寒,又值兵乱,哪有余暇种花。” 郑秋轻哼。
“你竟如此了解他!”
郑秋白她一眼,嗔道:“他信中言此花暮春方开,若不早作安排,待他归来,如何骗我?”
杨鲖递过一个布袋,笑骂:“你就不能佯装不知?忒不解风情!等他归来,如何为你种花?”
“哼!你还好意思说!我瞧你与他串通一气,合起伙来哄骗于我,我的字可是你告诉他的?” 郑秋柳眉倒竖,嗔怒瞪视。
杨鲖耸肩:“有杕之杜,韵依琼琚!此等言语,有何不可言说?杨炯曾言,有杕之杜,其叶楚楚。韵之清扬,君子所慕。”
“胡说八道!杨炯岂会出此言语!” 郑秋咬牙切齿。
“哼,你以为你逃得脱,迟早是我相府的人。” 杨鲖昂首挺胸,志在必得。
“你……” 郑秋气结。
杨鲖不理会这嘴硬的女子,行至前来领粮的一名士兵跟前,问道:“你多大?怎么如此年少便来从军?”
“我十一,不小了!” 少年稚气未脱的面庞满是倔强。
杨鲖见状,轻叹一声,吩咐道:“仅一个馒头,可吃得饱?多取几个。”
“不必,我听他们说,相府的劳军粮最为上乘,我若多取,他人岂不是要挨饿?” 少年连连推辞。
“莫要啰嗦!” 郑秋一步上前,抓起两个馒头径直塞入他碗中,骂道:“滚蛋,明日再来!”
少年见这美貌女子脾气甚急,眉眼间威严尽显,不敢丝毫违逆,抱起馒头便跑,边跑边喊:“多谢少夫人!”
“你…… 你休要乱叫!” 郑秋高声呼喊。
杨鲖哈哈大笑,转身对身后相府众人道:“都听清了!郑夫子是咱家的人,日后需多长心眼,莫要冲撞。”
“是!” 相府众人齐声应诺。
郑秋见此情形,恨得咬牙切齿,只觉这杨鲖与杨炯一般难缠,好似赖上了自己一般。
“郑夫子安好!” 一道阴鸷之声传来,拉回郑秋的思绪。
郑秋蹙眉,待看清来人,冷笑不语。
二狗见此,眼神阴冷,寒声道:“郑夫子见到本皇子,难道不该行礼吗?”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想死就给我滚!我家人你也敢觊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长得丑,想得美!”杨鲖跳脚大骂,她早就想弄死这狗东西了。
二狗闻言一怔,随即暴跳如雷,猛拍轮椅扶手,怒吼不休:“你找死!你一相府小妾,竟敢如此对本皇子言语!无法无天!给我将她拿下!”
青黛见他身后内卫竟真想动手,目光骤冷,拔剑出鞘,护在二人身前,冷声道:“诸位且思量清楚,瞧瞧头顶旗帜,莫要自寻死路!”
“给我上!有何后果本皇子一力承担!” 二狗怒喝不止。
“哼!” 李漟一言不发,身着红衣似火,缓步行至众人面前,凤眸扫视,气势逼人,内卫纷纷后退。
“你这长安留守如此清闲?粮草可筹备妥当?在劳军处寻衅滋事,你便是这般提振军民士气?” 李漟连声质问。
“哼,敢问李尚书!见皇子而不行礼,此乃何罪?” 二狗怒目而视。
“何罪?你算哪门子皇子?宗室可有你的谱牒?你与谁摆皇子架子?” 李漟极尽讥讽。
“你……!”
“你在这干什么?” 李淑声音冷峻。
二狗闻得此声,躬身行礼:“皇姐,我来视察劳军处。”
“李淑!不是我说你,管好你家这癞蛤蟆,别什么天鹅都敢觊觎。” 李漟冷嘲热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