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谢家的祖籍,本来不在东元,而是在北齐西面的圣地,我们家有几个暗卫,是从那里来的。”谢东篱若无其事地道,接过信函,放回自己的袖袋里。
沈咏洁眼前一亮,“北齐的圣地?!”
她知道,北齐西面的圣地,就是前朝大夏时期的堕民之地,后来堕民之主做了大周的开国皇帝,堕民之地就被称为“圣地”了。
虽然数百年过去了,大周的皇室和堕民都不复存在,但是他们的各种神奇事迹还在这中州大陆上口口相传。
如果谢家有暗卫是从那里来的,是不是真的能跟夏凡一战呢?!
谢东篱将沈咏洁激动的神情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道:“这样吧,沈夫人,若是我能成功阻止夏凡,您就把司徒大小姐许配于我。如果我做不到,您也不用给司徒大小姐找婆家了。”因为她肯定活不下去了。
沈咏洁:“……”
这谢东篱好大的口气!
但是她知道,他说得一点都不夸张。
如果来自北齐西面圣地的人都无法阻止夏凡,这天上地下,确实很难有人再阻止他。——除非,她去找自己的爹,逼他将袖袖和小磊的身世大白于天下!
可惜,在袖袖、小磊和司徒健仁这三人中,她知道,目前来说,在那些人心中,袖袖和小磊,还不能跟司徒健仁比。
也罢。
沈咏洁的眼睛不善地眯了起来。
如果谢家的暗卫无法阻止夏凡,那司徒健仁也就不必活命了。
一切的罪孽,就让她一个人承受!
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方,那就只有弄死司徒健仁,才能逼自己的爹爹和他背后的人别无选择地保护袖袖和小磊……
沈咏洁无奈地闭了闭眼。
她为了自己,都没有起过杀心。
但是事关自己儿女的安危,她发现自己无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怎样?沈夫人?您敢不敢说句话?”谢东篱见外面的天色越来越黑,有些着急说道。
“好。”沈咏洁的声音温柔而决断,“如果你能成功阻止夏凡打袖袖的主意,我可以考虑把袖袖许配于你。如果不能……”
“我一定能阻止。”谢东篱打断沈咏洁的话,站了起来,抱拳说道:“我晚上还有要事,先行告辞了。”
沈咏洁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去。
既然跟谢东篱有了别的约定,沈咏洁倒是不急着跟司徒盈袖说了。
她走到司徒盈袖的卧房,撂开帐帘看了看她,见她双目紧闭,还在熟睡当中,便给她掖了掖被角,阖上帐帘,才回自己的烟波阁去了。
等她一走,司徒盈袖又睁开眼睛,心里焦躁不安,就像二十五只猫在抓——百爪挠心。
“师父……师父……师父什么时候会来啊……”
像是听见了她心底的呼唤,那熟悉的笛声再次响起。
司徒盈袖大喜,从床上猛地坐起来,一手撂开帐帘,披上外袍,将枕头底下的银光软剑掏出来,围在自己腰间,当做腰带。
她身上早就穿好了那身特制水靠,只等师父的笛声响起来。
她一路飞奔,往后堂跑去。
暖阁和外屋里值夜的丫鬟婆子如同每一次师父到来一样,睡得死沉死沉的。
司徒盈袖陡然想起自己被掳走那一天,北齐督主夏凡好像也是毫无阻碍地进到她的卧房。
那个时候,这些丫鬟婆子,好像也跟师父到来一样,睡得死沉死沉的……
这是怎么回事?!
司徒盈袖心生疑惑,飞跑出去,在后院的港湾处看见了站在卧牛石上的师父。
“师父!”一见师父,司徒盈袖就把自己的疑惑抛诸脑后了,欢笑着跑了过去。
师父忙从卧牛石上跃了下来,伸出胳膊,握在她的肩膀之上,轻责她道:“你受了伤,不要跑得那样快。”
“我的伤好多了。”司徒盈袖忙道,“师父,您怎样了?那天您说有事,我一直挂念您呢。”
师父凝视着她,道:“你这样着急,没有别的事要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