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除了秦阳。
他跟在叶倾怀身后,时不时抬手擦一下眼睛。
满堂白衣,只他一人是真心披麻。
整个仪式中,叶倾怀不发一言。
在僧侣法师们念经祈福的声音中,她闭着双眼独坐在一旁,身姿笔挺。
但没过多久,这份平静就被打破了。
怡春宫外隐隐传来呼喊声。
“我要求见陛下,我要求陛下做主……”
叶倾怀睁开了眼,对身后的李保全道:“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李保全应声而去。
不多时,他便回来了。
“陛下,是慎刑司的侍员刘春明在外求见,说有天大的冤枉,要兰妃娘娘的在天之灵给他做主。”李保全道,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就是兰妃娘娘过世那天,陛下在慎刑司里见到的主事,如今降了一级,是侍员了。”
“是他?谁冤枉他了?”
李保全垂着头,道:“这个倒没说。问他话就哭爹喊娘的要见陛下。”
叶倾怀忖了忖,道:“把他带到院子里来。”
这刘春明与上次她在慎刑司里见到的模样已是大相径庭,若非李保全提起,叶倾怀都看不出来是他。
他穿着一身没有束腰的白色单衣,两只衣袖破破烂烂,染着凝固的血迹。他整个人蓬头垢面,走路跌跌撞撞,几乎是被搀进来的。
一见到叶倾怀,他那双埋没在茅草般的头发中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在院子中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叶倾怀磕头道:“求陛下给奴才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