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遥就这样半倚在身后的树干上隔着摇曳的火光静静看着她,在夜色的遮掩下眸中的笑意与欢喜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展露。

“既然醒了,就自己上药。”

方艳青从对面丢了一瓶金疮药过来,她捡到范遥时他已重伤晕倒在地,内伤和外伤都极重,她只给他服了治内伤的丹药保命。

范遥准确地接下药瓶,唇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意。

“诶?叫我在这里上药?我的伤可是在胸前,荒郊野外,孤男寡女,我这脱了衣服不太好吧?方掌门?”

方艳青近年来静修越发清心寡欲,养气的功夫也一流。

闻言毫无羞恼,神情淡漠地侧头闭上眼。

范遥见此却小声嘀咕道,“这谁知道你有没有偷看……”

方艳青终于睁开眼,转头望着他的眸光清寒,“你若是能活蹦乱跳,胡言乱语了,不如就挪挪你的尊驾到别的洞天福地去。”

范遥从初见时就知她看着清冷寡言,实际言辞犀利地很。

听她这般讥讽也不生气,反而很满意地笑了,“我还真以为你已经是那端坐在高台上的观音,不悲不喜了呢。”

明明她入的是道门,他却偏说什么观音。

方艳青淡淡看他一眼,“你倒是变了许多,变地更无赖了。”

她一直觉得范遥这人很是莫名其妙,从初见时就莫名其妙地针对她,后来被她打败如今又三番两次地莫名其妙变了态度。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他范遥也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