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似乎更加危险,但范遥原本的警惕在此时却已全然消散了,他知道尽管他面前的女子或许十分厌烦他,但以她的品性救了他就绝不会害他性命。
“我这是已经下了地狱吗?”
范遥放心地完全睁开眼,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从地上坐了起来,略有些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丝笑意很是不正经地道,
“不然怎么会见着了大名鼎鼎的峨眉方掌门?”
是了,在他对面的正是已继任了峨眉掌门之位四年的方艳青,她早已察觉范遥醒来,闻言只抬眸淡淡看他一眼并不理会。
她早已习惯了范遥每每见着她的冷嘲热讽,尽管从那年她出手教训了他一顿后他对着她便安分沉默许多,后来也经年未见。
而她如今虽救了他,但只是一时恻隐之心。
他终究是明教之人,要指望她对他和颜悦色是不可能了。
范遥早已从待在坐忘峰上每每买醉喝地昏天黑地的杨逍那里得知了方艳青师兄和父亲身死之事,自然理解她如今的态度。
自蝶谷一别,全来他们已经有六年未见了。
她还是那般爱穿白衣,不管是茹素还是这点倒是都与他们明教合宜,只是从前她穿的只是素色衣裙如今却换成了雪白道袍。
乌黑鸦发也不再挽少女发髻,而是全部束在了白玉冠里。
肤光胜雪,气态清冷。
玉面额间一点殷红朱砂,灼艳又圣洁。
明明都是二十四的人面容看着却还如十五六岁的少女那般白嫩,只是容貌完全长开达到盛极,全然去了从前眉目间的青涩稚气。
一袭玉冠白袍更显地仙风道骨,宛如姑射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