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到最后,她呼吸乱了两拍,手掌撑着皮质沙发往后退了两寸。客厅亮着墙角壁灯,一泓温缓如水的光线懒懒弥过她单薄眼皮,被吻得狠了,肤色透着糜艳的红。
如果那一刻初弦问他在想什么,或许比起“当我女朋友”,他应该更想说“和我结婚吧”。
但她只是很轻地敛了下眸,眨去生理性盈起的一蓬泪光。
初弦手指扶着他肩膀,借着退开寸许的毫厘,她眼眸软,声音也软:“你心神不宁。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她知道不会是应老爷子,关于爷爷的事情,她相信贺清越不会隐瞒。
贺清越静静看她。那一眼包含太多,沉重得让人下意识想逃。
他没有追着吻回去,只是动了一下唇,眸光敛在她窝藏黑色长发下的左耳:“那天和你说,我很生气。”
初弦意外地“啊”了声。
他很生气,所以他想不经过她的同意,去做些什么。
应华年过世后,应华章做主让他未寒的尸骨与钟鸣月离了婚,但托应夫人早年弄出来的腌臜传闻,他倒不好将事情做绝,对外仍称钟鸣月是应家的二儿媳,两家交往亦是一切如旧,不曾变化分毫。
他这番举动,落在贺清越眼里,真说不好是为了弥补应华年生前所求未竟之事,还是仅仅为求得一句问心无愧。
至于应嘉涵,依旧是应小少爷,不管他做多少离经叛道的孽事,也遑论他的出身到底有多么昧地瞒天,始终不改的是他在应家的身份。